第二十九章 給點(diǎn)教訓(xùn)

說罷便繞過元祁,徑直穿過假山去到了芳菲院,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宋月婉在屋內(nèi)嘶聲力竭的哭喊聲,宋月溪抿嘴一笑,她這是看到了自己的模樣了。

一進(jìn)門,便見大夫正焦急的翻倒著藥盒尋藥,孟氏和馮姨娘站在一旁拿著帕子擦拭眼淚。

馬氏心疼的摟住女兒,勸慰道:“好孩子,快讓大夫先把藥給敷上,你一定要乖乖聽話。”言語間的心疼,任是宋月溪聽了都要忍不住動容。

大夫趁著馬氏將宋月婉摟住的間隙,立刻用上了瓶子里的膏藥,細(xì)心的往她臉上涂去。

馮姨娘斜眼瞥見了剛進(jìn)門的宋月溪,驚呼道:“二丫頭,你怎么還沒去換衣服。”

一聽到馮姨娘的聲音,宋月婉仿若被踩住了尾巴,騰地站起來,劈手奪去大夫手中的藥瓶向門口扔去,語氣里帶著壓不住的憤恨:“滾!讓她立刻滾!就是她害得女兒如此!”

藥瓶破碎,彩塊和藥水濺得滿地都是,那聲音尖銳憤恨,傳入了眾人的耳中,馬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狠毒,但意識到老爺還在這里,很快便按壓下去,馮姨娘見目的已達(dá)到,不易察覺的笑了。

“爹,爹,就是她偷情不成,害的女兒如此,您一定要替女兒做主啊。”宋月婉掙脫了馬氏的懷抱,跑到宋清盛身邊哭訴,她鮮紅的臉頰上,巨大的裂口像一只丑陋的蠶蟲,讓宋清盛難受。

宋清盛抬頭轉(zhuǎn)向宋月溪,卻見到這個她一直厭惡的女兒竟生的這么一雙清凜凜的眼眸像水波閃亮,直直的卻又恭敬的看著自己。

他從未這樣仔細(xì)觀察過她,這么多年她在后院像雜草一樣生存,他以為她會嚇到哭著求饒,卻沒想到宋月溪仿佛根本沒聽到那一聲滾,對那響亮的碎瓷片也毫無察覺,若非是真的愚鈍無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那個桀驁不馴的女人真能生下這樣的孩子?宋清盛有些疑遲,記憶中那張臉又浮現(xiàn)出來,他沉淀了思緒,開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到宋月婉如此瘋狂模樣,宋月溪在心中冷笑,她雖然心腸狠毒,卻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想要陷害自己太過急切,漏洞這么大,容不得自己隨性發(fā)揮了。

她抬起頭看著宋清盛的眼睛,淡淡的道:“溪兒聽聞表哥今日來府,便帶著丫頭一起去姨娘的院子,沒想到中途在湖邊碰到一個陌生男子與我搭話,溪兒深知女戒女德,與他保持著距離,沒想到大姐突然出現(xiàn),那男子見到大姐,不知為何驚慌失措,不僅將大姐推入了水中,還故意踩上了她的手指。”

宋月溪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宋月婉抓在宋清盛袖子上的纖纖玉指,“溪兒見下河的婆子救人不力,又沒有其他識水性的下人,擔(dān)心大姐安慰,便兀自跳下水去救人,后來就是爹娘見到的景象了。”

“不可能!”宋月婉見宋月溪將事情推脫的一干二凈,氣得甩手就推開宋清盛,踉踉蹌蹌的朝著宋月溪走過來,嘴里還大叫著:“明明是你偷人不成,被我捉奸看到,如今把我害成這個樣子還敢空口白舌!”

宋清盛見自己這個嫡出的女兒如此出言不遜,言談粗俗不堪,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氣急敗壞道:“住口!誰教你如此說話,這樣鄉(xiāng)間野婦言語是你這嫡出小姐該有的談吐嗎?!”

宋月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僅沒有停歇還在掙扎著叫:“父親,我的臉都?xì)Я?!都?xì)Я耍?rdquo;

宋月溪心中暗笑,宋月婉是被整個相府的人寵了太久,太不知道宋清盛的性子了,選擇這種時候大叫大鬧、甚至大打出手,只會讓宋清盛的耐性用盡。他是最重規(guī)矩地位的人,現(xiàn)在的宋月婉哪里還像個相府的嫡出小姐,根本就是一個潑婦。

馬氏一見勢頭不對,老爺臉上隱隱而出的怒色,讓她腦中警鈴大作,立刻上前拉住宋月婉的手,實(shí)則緊緊錮住她整個身子,好言勸解道:“老爺,您別同婉兒生氣,因?yàn)橄獌悍稿e,她受了無辜的牽連,接受不了也是正常,容顏可是跟著女兒家一輩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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