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氣氛因為宋月溪的沉默變得很安靜,一時四處都靜悄悄的,對影跪在地上如坐針氈,再沒有了往日在文竹面前的優(yōu)越感。
等了很久,二小姐還是沒說話,她實在等不住了,又開口道:“二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話,奴婢是姨娘院子里的人,姨娘讓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宋月溪聽她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這才緩緩開口,“知道就好,起來吧。”
對影顫著身子站起來,偷偷抬頭看了宋月溪一眼,那一雙美目,依然和先前一樣,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可這笑容,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安姨娘見宋月溪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這才適時的開口道:“安府里來了請?zhí)?,母親的八十壽宴,請咱們回去小住呢。”
姨娘總是這樣,提到自己的母家,每次都是喜笑顏開的模樣,藏都藏不住。
能再見到這些帶她親如己出的親人們,宋月溪也開心的問:“祖母的壽辰不是下月初七么?”
“是啊,哥哥嫂嫂想接我們回去多住一段日子。”安姨娘說到我們的時候,心里不敢確定,發(fā)虛的看了宋月溪一眼。
宋月溪哪里不知道姨娘的想法,之前是自己性子太過倔強,又被奸人挑撥,不僅不認姨娘了,就連安家她也不認不去了。
想到前世自己做的混賬事兒,她后悔心疼的不行,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彌補了,便開心的應(yīng)和,“好哇,溪兒好想吃舅母做的云吞。”
安姨娘聽她如此,這才放下心來,“多著呢,只等你去。”
安婆婆從屋內(nèi)出來,拿著一封信遞給宋月溪道:“這是前幾天送過來的請?zhí)?,小姐一直要留著給你看。”
宋月溪等安婆婆一說完,立刻就打開信封,不用看印章,蒼勁有力的小楷讓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舜堯哥哥!”
安姨娘和安婆婆還沒說話,宋月溪看到后面又驚呼一聲,“呀!舜堯哥哥要來府里接咱們呢。”
“瞧這孩子高興的。”安婆婆對著姨娘說。
安姨娘接著說:“說是這幾日和你舅舅去了北門外練兵,過幾天就來。”
宋月溪將信整理好,遞回去道:“那溪兒先回去稍稍收拾準備一下,免得堯舜哥哥過來,溪兒太匆忙。”
“讓文竹和對影這就跟著你去吧。”安姨娘不放心的叮囑。
站在一旁的對影見宋月溪要走了,這一次再不敢含糊,立刻就回話,“謝姨娘,謝二小姐。”
宋月溪沒做聲,帶著文竹和對影回到松濤園時天色已經(jīng)暗沉,桃枝早早的將屋內(nèi)的等給點亮了,見小姐回來還帶著兩個丫頭,不禁一愣。
宋月溪對著桃枝吩咐:“一起進來吧。”
宋月溪坐在鋪著厚實的羊絨墊子上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不輕不重的說道:“從今日起,文竹就留在我屋里伺候,得一等丫頭的月銀,對影留在院外和桃枝一起,得三等丫頭的月銀。”
“二小姐!”對影一聽就忍不住開口道:“奴婢先前在安心院里領(lǐng)的是二等丫頭的月銀,不信您可以問問文竹。”
宋月溪笑道:“我一向憑實力看人,對影你若是做得好,自然能長成二等丫頭,或者一等丫頭也未必,現(xiàn)在就憑文竹的一句話,就能讓你做上二等丫頭了?”
“可奴婢。。。。”對影不甘心,原本來這里就不是她自愿的,如今還被降了級別,減了月銀,怎么說她都要為自己爭取回來。
“笑話!你若是不服,盡管去告訴安姨娘,哦不或者是大夫人!讓他們來給你做主!”
一想起大夫人曾經(jīng)的叮囑,對影立馬泄了氣,撲通一聲跪下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現(xiàn)在是小姐院子里的丫頭,怎么敢去找大夫人。”
宋月溪見對影如此迅速的轉(zhuǎn)變態(tài)度,急于撇清和馬氏的關(guān)系,更加確定了馬氏將她安排在安心院的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