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彤轉(zhuǎn)過身來,歪著頭看著我,繼續(xù)說道。
“尤其是那一天,你剛和你的女朋友分手,這件事情上,我也有一點責(zé)任,我向你說聲對不起,謝謝你那天晚上讓我……”
夏雨彤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我心里莫名的煩躁。我腦子里,又一次浮現(xiàn)米雪和我說分手時的場景。
我很不爽的打斷了夏雨彤繼續(xù)說下去,玩味道:“夏總,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做些什么的,但我喝多了,你現(xiàn)在跟我提起,是不是覺得在這辦公室里玩挺有意思,想補上?”
我很是輕薄的話,夏雨彤作為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姑娘不可能聽不懂。出乎我意料的是,夏雨彤依舊不生氣,又或許是因為有求于我而故意裝作聽不懂。
夏雨彤沒有理會我的話,微微搖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說到這,夏雨彤停了下來。辦公室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唯有墻壁上一座年代看上去有些久遠(yuǎn),與整個辦公室的現(xiàn)代裝修風(fēng)格格格不入的掛鐘“滴答”走著。
我也不知道夏雨彤是指我錯過了那晚做禽獸的機會,還是指我和米雪已經(jīng)過去了,她在勸我看開點。但夏雨彤說的話好像確實有那么點道理,我不應(yīng)該活在過去。
約莫有幾分鐘過去,夏雨彤開口道:“張凡,你真不能繼續(xù)留在遠(yuǎn)海嗎?”
我回道:“換作你是我,你會愿意留下來嗎?要是沒什么別的事,我就走了,我還得去暖暖公司報道。”
夏雨彤搖頭道:“我要是不同意你離職了?”
“那我大不了背上一個擅自離職的記錄唄,反正我已經(jīng)背了一個和同事打架被開除的污點,我不在乎多背一個。”
夏雨彤平靜地說道:“張凡,我們打個賭如何?”
“夏總,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剛從幼兒園畢業(yè)出來的,這種小孩子玩的游戲我可沒興趣。”
夏雨彤激將我道:“怎么,你一個大男人不敢了?怕輸給我一個女孩子不成?”
“對不起,我不是怕,而是我這個人從小就一直沒有賭的習(xí)慣和愛好,你要是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夏雨彤緩緩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啊,你會繼續(xù)留下來工作。”
我不由笑了。想當(dāng)初,我本來能夠順利的進(jìn)遠(yuǎn)海廣告,是夏雨彤將我踢出局,我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夏雨彤又一次讓我滾,我現(xiàn)在要是再留下來,我這臉還要不要?
我這人雖然沒什么骨氣,的確會為了五斗米而折腰,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決了五斗米的問題,我再為了五斗米折腰,那我就不是沒骨氣,而是賤到了骨子里!
我直接拒絕道:“我不會留下來的,你如果要是拿這事和我打賭,那么我已經(jīng)贏了!不知道夏總會給什么籌碼啊?”
夏雨彤嘴角狡黠地笑了笑,道:“這么說,你是同意打這個賭?”
今天夏雨彤莫名其妙的說我好,在我面前第一次展露出小女人溫柔的一面。我不禁想,難不成夏雨彤是真的感激我那晚選擇做了正人君子?打算找個臺階下來然后給我追她的機會?
雖然我實在是猜不透夏雨彤究竟是怎么想的,但這個賭局我反正是穩(wěn)贏的,我笑著說道:“同意啊,就是不知道夏總想要賭什么?”
“如果我贏了。白紙黑字簽合同,你在遠(yuǎn)海廣告工作一年以上,只要是你工作上的事情,一切都要服從我的安排,如有違約,賠償金……”
夏雨彤這說辭是一套一套的,絕不像是剛才臨時想出來的。
但我還是不覺得我會輸,畢竟腿長在我身上不是?
我玩味道:“那是不是你輸了,我同樣可以提出要求來啊?”
夏雨彤自信的笑,肯定地回道:“當(dāng)然。”
看夏雨彤一副吃準(zhǔn)了我的樣子,我心里那個不爽啊。我刻意加重聲音道:“如果你輸了,我要你離開肖劍,并且主動在這辦公室和我玩一場刺激的游戲。”
夏雨彤的俏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下意識地咬著牙道:“人渣!”
“不敢了?”我嘿嘿笑著??聪挠晖黠@厭惡我,卻不知道迫于什么原因沒有發(fā)火,我心里那個解氣??!之前好幾次被夏雨彤怒對所產(chǎn)生的郁悶是一掃而空。
雖然我的確想征服夏雨彤,但我心里還是很清楚,夏雨彤不是一個隨意的姑娘,我本質(zhì)上也不是一個以欺負(fù)女孩為樂的男生??晌也恢罏槭裁矗以谙挠晖媲?,下意識地就是想讓她難堪。
我這過分的賭局提出來,夏雨彤明顯不可能再繼續(xù)和我玩這場賭局游戲。不過,我已經(jīng)在氣勢上壓了夏雨彤一頭,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夠了。
看夏雨彤連忙張開腿,慌亂的抱著胸往沙發(fā)的另一頭移動,如臨大敵般的看著我,我不由笑出了聲。
夏雨彤被我的話氣的是胸前高低起伏不停,惱怒的瞪著我。
讓我沒料到的是,夏雨彤在平緩了一會情緒后,堅定的回我道:“行,就按你說的。”
我詫異不解的看著夏雨彤。這是一個夏雨彤絕對要輸?shù)馁€局,她難道真的想對我以身相許嗎?
可夏雨彤的反應(yīng),明顯不像是這樣?。?/p>
我試探道:“夏總,你該不會是想說這個賭局結(jié)束時間是一個月,一年?等我拿下了暖暖公司的廣告訂單,你又閉口不認(rèn)這個賭局吧?”
夏雨彤臉上的酡紅慢慢消退,冷若冰霜再次布滿了臉頰,語氣雖冷但依舊很堅決的回我道:“就現(xiàn)在!一個小時定輸贏。”
我愣住了。夏雨彤難道瘋了嗎?還是她今天腦子不正常?
我不敢置信的說道:“夏總,你要是覺得我人品好,想讓我做你男朋友,我可以正兒八經(jīng)的追求你的。”
夏雨彤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就算是跟肖劍沒婚約了,也不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我心里不由一聲臥槽。夏雨彤這意思,豈不是跟我強調(diào)說她是肖劍的未婚妻,在她眼里,肖劍比我要高尚?
我剛想怒她,夏雨彤從手提包里拿出了用粉紅色外殼套著的金色手機,撥起了電話。
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疑惑的止住了自己的話。
很明顯,夏雨彤這是要找人說服我。我倒要看看夏雨彤究竟要找誰,這場由夏雨彤提出來的賭局,我已經(jīng)做好了讓她輸?shù)臎Q定。
即使夏雨彤找我父母,我也有用到暖暖公司對我事業(yè)更有利的事實來拒絕!
夏雨彤撥出去的電話很快接通了。夏雨彤發(fā)出一個好聽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周叔叔,張凡就在這里,麻煩你和他說說,拜托你了……”
聽夏雨彤慢慢和那頭的周叔聊著家常,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不由想到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人。
夏雨彤在慢慢和對方聊了好一會家常后,將電話遞給了我,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道:“接下電話吧。”
我看了眼電話號碼,心里一酸,手不由微微顫抖著接過電話,小心翼翼地說道:“周叔叔,你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
對面?zhèn)鱽硪粋€有些虛弱的聲音。
“是張凡嗎?”
我小聲“恩”了一聲,心里產(chǎn)生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往日身體硬朗的周叔很可能遇上事了。
我又連忙態(tài)度恭敬的說道:“周叔,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
周叔咳嗽了一聲,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張啊,按說這事我不應(yīng)該出面,可這次……我希望你能體諒一下……”
聽周叔的意思,我心里一酸。
說話做事一向利落,處處替人設(shè)身處地著想的周叔竟然愿意為夏雨彤做說客。而只要周叔開口,我和夏雨彤這場賭局,我將沒辦法再贏。
我詫異地看著夏雨彤,我實在想不通夏雨彤究竟是怎么說服的周叔,她和周叔又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