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那堅實的胸膛往上看去。
卻正對上一雙含笑的深眸。再看那立體俊逸的五官,那張微揚的性感薄唇。
我一時恍惚了,這是王宇,還是王軒?
若說他是王宇,這溫暖熟悉的神情,分明就是王軒,可若說他是王軒,那我手摸上他胸肌時這真實的觸感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只能在我體內(nèi)么?
我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生疼。這并不是在夢里。
而此時躺在我身邊的男人饒有興趣的只盯著我看個不停,任我對他上下其手摸來摸去。
“夫人這一大早的,好興致啊。”終于,男人開口了,一開口,卻是王軒的腔調(diào)。
“你、你怎么活了??”一聽是王軒,我心里竟是又驚又喜,喜的是,我似乎終于有個像人一樣的男朋友了,驚得是,他分明都被人下了痋術(shù)變成蟲蛹了,怎么還能活靈活現(xiàn)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夫人你這話問的蹊蹺,我?guī)讜r說我活了?”王軒依舊是笑瞇瞇不徐不緩的樣子,看的我是干著急。
“沒活?那就是我死了?”他這話卻讓我更是一驚了,難不成我昨晚其實已經(jīng)被王燕的撲了蛾子給毒死了,所以現(xiàn)在跟王軒一樣,變成了地獄鬼?
王軒一聽樂的更歡了,張嘴剛要回我,卻突然被門外的一陣嘈雜聲給打斷了。
聽聲音,外頭似乎有個婦女在吵吵著要進(jìn)我們的宿舍。
那嗓音,尖銳刺耳,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刮擦似的,聽得人心里極為的不舒服。
一直躺在我身邊的王軒聽到那個聲音,劍眉一簇,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副嚴(yán)肅的神色。
“來了個麻煩的角色。”他似是自言自語般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坐了起來。
下一秒,就聽有人把我們宿舍的門拍的山響。宿管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苗琳,有人找你。”
我一愣,一大早的誰跑宿舍找我來了?緊接著我又反映過來,這至少證明了,我現(xiàn)在是活著,而不是在陰間。那王軒到底怎么從我身體里出來的?
我忙看了王軒一眼,頓時覺得自己像少婦偷情被捉奸在床似的,眼瞅著我床上坐著這么一個容顏身材都一等一的半裸男,這要被那幫老婦女們看見了,脊梁骨不得給我戳斷了?
可不容我有猶豫的功夫,那個嗓音尖銳的婦女卻是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用力的從外頭直接推門進(jìn)來了。
這時我才想起來,怕是昨晚王燕走了以后我就昏睡了過去,門壓根就沒插。
我心里有些惱火,覺得這婦女好沒有禮節(jié),就算是宿管,都沒有這樣硬闖宿舍的道理。
我慌忙的抓起一件衣服就裹在了身上,還好,王軒到底是手下留情,多少給我留了兩件衣服在身邊……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破門而入的粗狂女人了。
進(jìn)來的這女人,聽聲音時,我只當(dāng)她是個四五十的刻薄婦女了,等她進(jìn)了門,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樣子竟像是比我還要年輕幾歲似的。
只見她一頭長發(fā)松散隨意的挽在腦后,一身簡潔的運動服,身材姣好,容貌出眾,只是膚色有些偏黑,讓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頓時土了幾分。
重要的是,我壓根就不認(rèn)識這個姑娘???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個破門而入的大黑妞,努力的翻著腦子里的通訊錄,一時都忘卻了身邊赤著膀子冷眼看著那姑娘的王軒。
果然,那姑娘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后轉(zhuǎn)身二話不說就把一臉茫然跟著她一塊進(jìn)來的宿管給推了出去,而后門一插,任宿管在外頭怎么問,就是不答不應(yīng),只是轉(zhuǎn)身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你、你是誰?”我又羞澀又惱火,看著面前的這個陌生姑娘警惕的問道。
誰知那姑娘對我的疑問毫不理會,反倒是在走到我床邊,對著我上下的打量了一通,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從兜里掏出了一只煙,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兩手一撮,就把煙給點著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姑娘氣定神閑的在女生宿舍里吞云吐霧,一時有些接不上話茬子了。我扭頭默默的看了眼王軒,只見此時他依舊抱著膀子,一臉冷意的看著對方。
大約抽了半支煙的工夫,那姑娘在云霧繚繞里瞇著眼睛,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似的。奇的是,那只煙都已經(jīng)抽了一半了,煙灰卻一直不斷。猛地看過去,還像一整根似的。
那姑娘又緊嘬了一口,然后拿起香煙打量起煙灰來。
“哦?想不到你身邊的這個還是個大帥哥呢。”終于,姑娘開口說話了,只是這一開口,就讓我迷惑不解了。
啥意思?她抽了半天的煙,才看出王軒帥來?這姐妹的反射弧怕是有點兒長吧?
又嘬了一口煙后,那姑娘一下把煙丟在了地上,用腳一碾就給踩滅了,而后抬起頭玩味的看著我說道
“有意思,你竟然跟鬼行了房?”
我老臉一紅,緊接著又一白,想不到這姑娘還真是個懂行的,一眼就看出王軒與常人不同來。
不過她為何會說王軒是鬼?明明王軒有血有肉的坐在我身邊,我怎么看怎么覺得他是個正常的大活人???
“你到底是誰?”我被這姑娘整的是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心里有些心煩意亂,于是沒好氣的又問了一次。
“我叫祖絨,張薇求我來救你的,不過我看你現(xiàn)在也沒什么大礙,身邊有這么一尊守護神,你現(xiàn)在比我還安全呢。”姑娘看來也是個率性爽快的人,發(fā)現(xiàn)王軒跟我的關(guān)系后,她似乎松了口氣似的,也沒了先前賣關(guān)子的姿態(tài),只隨意的往我床邊一坐,就跟我聊了一起來。
“張薇?張薇現(xiàn)在在哪兒?她現(xiàn)在怎么樣?”我一聽是張薇讓她來的,心里頓時松懈了下來,想不到我以為最薄情的人,卻還一直惦記著我。
“她呀,傻乎乎的被人下了金蟬蠱,本來是死定了的,想不到被你意外給破了,不過這一下子也夠她受得了,僥幸活下來了,自然要躲到?jīng)]人認(rèn)識她的地方去咯。”祖絨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四下的打量著。只是看她的神情,似乎完全無視了我身邊臉色越來越冷的王軒。
“不是我說你,這屋里都死過這么多人了,你還敢住?”打量了一圈,祖絨砸了咂嘴對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