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還想讓太子殿下看我們傾家的笑話嗎?”水雪珍肅然地呵斥三姨娘。
三姨娘尷尬地將頭扭到一邊,“是妾身太擔心三小姐和四小姐,考慮不周。”
二姨娘瞧著這里面就不對勁,好端端地怎么會就今天被人下了藥出事,而且還巧不巧地又是廚房那邊。
她是一點動靜都不知道,決定靜觀其變,問了傾墨蘭,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傾墨蘭可以肯定的是,傾墨姝和傾墨荷肯定是參與了。傾墨荷怕是早就知道早飯有問題,所以才會猶猶豫豫地不敢吃。但她不太明白,這么做對她們而言有什么好處呢?
不一會兒,水雪珍就從廚房把人給帶了過來,一番審問過后,兩人就承認了是傾墨婉指使她們做的。
至此,傾墨蘭算是看出點苗頭來了,她微微偏頭看向身邊的二姨娘,她好像還沒有明白過來,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呢?也不知道三姨娘和傾墨姝準備的怎么樣。
“大小姐說想給二小姐一點教訓,不會出什么大事的。”兩人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招供。
“我可沒有吩咐你們這么做。”傾墨婉馬上張嘴反駁,水雪珍的目光掃了過來,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什么時候吩咐你們這么做了?”
傾墨婉看了眼靠在一邊的傾墨蘭,她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她平靜的目光掃過來,傾墨婉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有種窒息的感覺。
廚房的兩個婆子著急地說著,傾墨荷收到傾墨姝的眼神,突然驚道:“大姐你不會是因為二姐今天要去找表哥,所以才……”
傾墨荷意識到自己多了嘴,話沒說完就害怕地閉上了嘴巴,把頭靠進了三姨娘的懷里,三姨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哄道:“你知道什么?”
水雪珍看向傾墨婉,剛剛傾墨荷說的話好像是說婉兒因為傾墨蘭今日想要找陸逸風出門,而故意給傾墨蘭下了藥。昨日婉兒又被傾墨蘭當眾揭穿了她栽贓陷害的事情,婉兒的動機無疑是最明顯的。
前陣子她才清理了廚房,廚房基本可以說是在她的掌控之中,婉兒作為她的女兒想要吩咐兩個婆子做什么,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水雪珍不禁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棘手,兩個婆子一口咬定了就是傾墨婉吩咐她們這么做的。
三姨娘眼里閃過一道亮光,只要她們不松口,這件事情就是無解的,“我們還是等老爺回來了再做決斷吧。”說著就吩咐了下人將傾墨姝和傾墨荷送回去休息。
二姨娘看眼三姨娘,“送二小姐回蘭苑。”先走了出去。
水雪珍讓人把兩個婆子給看守了起來,帶著傾墨婉回了雪苑。
“你告訴娘,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娘,你也不相信我嗎?真的不是我做的。”傾墨婉搖著頭說,她仔細地想著說,“肯定是傾墨蘭故意這么做,陷害我的。”
“傾墨蘭的手還伸不到廚房去。”水雪珍道。
傾墨婉愣了一下,“會不會是她聯(lián)合二姨娘做的?”
水雪珍搖了搖頭,她也不太清楚,這件事情不單單是沖著婉兒來的,也是沖著她來的。
“你昨天都去了什么地方?有沒有和誰在一起?”
傾墨婉明白水雪珍的意思,“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是沒人在身邊的。”
“這次算是被她們算死了。”
“難道我又要認下這個罪名嗎?可我根本沒有做。”陷害傾墨蘭的事情是她做的,她承認就算了,但這次不是她做的,她絕對不能承認,而且太子殿下也知道了。
“娘,我不能認!”傾墨婉搖著頭說,語氣急切,“太子殿下他會知道的。”
水雪珍握著傾墨婉的手安撫她,“不用擔心,娘不會讓你認了這事兒的。”幽暗的眸子有些隱忍。
“太子殿下又怎么會來?”水雪珍疑惑地問。
“是……是我讓大哥去把太子殿下請來的。”
水雪珍皺了下眉,如果被她們知道,婉兒的嫌疑就更大了。如果只是為了避開陸逸風,也說不太過去,但若是太子,任誰都會相信的。
尤其是傾墨蘭的事情,婉兒已在老爺和傾汐面前承認了她是因為嫉妒傾墨蘭和太子殿下說了話才做的,這次再牽涉到太子,老爺怕是也不會相信這件事不是婉兒做的。
這次是她認栽了!
“娘,你要怎么做?”傾墨婉擔心地看著。
“你先待在這里,娘出去一下。”這事兒必須在老爺回來之前解決。
傾墨婉不放心地看著水雪珍的背影,娘要怎么做呢?
這好像根本就是個無解的問題。
寧玉回到院子里,正要讓書琴去廚房那邊打聽一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然后雪苑的丹媽媽就過來了。
“二姨娘,夫人讓您過去一下。”
寧玉看看書畫,把書棋流了下來,帶著書畫跟著丹媽媽去見水雪珍。
丹媽媽沒有帶著她去雪苑,而是去了關押廚房那兩個婆子的柴房。除了她之外,水雪珍還把朱蕓給請來了。
水雪珍想做什么?寧玉看了眼朱蕓,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屋里除了她們?nèi)酥?,就只有那兩個被綁著的婆子。
“夫人請我們過來是……?”寧玉開口問。
“是你們誰做的?”水雪珍直接問,兩人對視著,不等她們回答,她又繼續(xù)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你們不就是想要傾家的大權嗎?我交給你們便是。”水雪珍瞇了下眼睛說。
寧玉和朱蕓瞪直了眼,沒想過有一天水雪珍居然會主動交出掌管傾家的大權,兩人面面相覷,不太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我會去向老爺稟明情況,今天的事情,也到此為止!”銳利的目光掃過兩人,寧玉的眼神有些疑惑,朱蕓的目光則特別謹慎。
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水雪珍心中瞬間了然。
說完水雪珍也沒有去追究到底是誰做的,就走了出去。
寧玉和朱蕓對視一眼,“是你做的。”寧玉肯定地說。
朱蕓挑著眼睛沒說話,看向兩個被綁著的婆子,吩咐人進來替她們松了綁。
“夫人說把大權交出來,我們可是有兩個人。”寧玉笑著說。
朱蕓看向她,“你想怎么辦?她們可是我的人。”水雪珍要的是她們改口。
“是啊,她們兩個是你的人,但被下藥的不只是三小姐和四小姐,二小姐你要怎么交代呢?”寧玉笑了笑,“事情不能平息,夫人會把大權交給你嗎?”
“那你想怎么辦?”朱蕓怒聲問,“你也別想一個人獨占。”
獨占是不行,“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吧。”寧玉挑了下眼尾,一抹嫵媚的流光在她雙眼之中流轉(zhuǎn)。
“三姨娘?”
朱蕓微微搖頭,“沒事。”轉(zhuǎn)頭看向兩個婆子,“可能要讓你們受些委屈了。”
“能為姨娘效力是奴婢們的榮幸。”
“你們先下去吧。”說完回了院子里看望傾墨姝,將這事兒告訴了她。
傾墨姝聽完臉上凝著疑色,“母親真的這么說?”
“是啊,姝兒,你說夫人她是怎么想的?”朱蕓問。
傾墨姝微笑著說,“也許是母親她沒有辦法了。”她抬起眼睛,想到一件事,“太子殿下不是來了嗎?我想一定是大姐她怕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母親也就只有妥協(xié)了吧。”
“那我們還要答應夫人嗎?”
“見好就收。”水雪珍的手段不是她們能小瞧的,她既然肯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然不易。
若是她們再得寸進尺,到時候狗急跳墻,誰也討不到好處。
朱蕓點著頭,又不悅地說,“讓寧玉分了一杯羹,叫人心里真不舒坦!”
傾墨姝安慰她,“我們能從母親手里搶過來,還怕二姨娘嗎?”
朱蕓聽了,立即舒展開眉頭,仿佛撥開云霧見月明,眉眼間露出欣喜之色,“這也都是姝兒你的功勞。”
“姝兒你受委屈了。”
傾墨姝搖頭,“我和四妹受的這點委屈不算什么,這樣才更能讓人相信是大姐動的手腳。”
“嗯。”朱蕓眨眨眼,又擔心說,“傾墨蘭那邊怎么辦?”
“二姨娘不是分了一杯羹嗎?這就不用我們管了。”
寧玉和朱蕓分開之后,就去了蘭苑見傾墨蘭,自然不是去看望她的,而是讓她閉嘴的。
“事情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嗎?真的是大姐做的?”傾墨蘭疑惑地問寧玉。
寧玉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進門之后就沒拿正眼瞧過她,“我說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也不準再提。”
傾墨蘭眨了眨眼,面上沉靜的神色并不見乖巧,“姨娘是想糊弄我嗎?”
“你怎么說話的?”好像從昨天她當中拆穿傾墨婉的陰謀之后,她就有點變了,寧玉瞇著眼睛打量著傾墨蘭,對于這個女兒她從來沒有花心思去了解過。
一直認為她就是個單純的傻子,居然會去相信傾墨婉,總是叫她頭疼煩惱,真后悔把她給生了下來。
“不要以為你拆穿了傾墨婉,就覺得自己有了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