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焦躁:被占據(jù)的診所      

因為擅自離開家里和診所一個月之久,所以當簡柏言大半夜回到家里后,他的奶奶可沒少因為他‘離家出走’的事情對他好一番‘教訓’。又是責備又是罵的說了他好久,最后還是實在是太困了才肯放過他。

一晚上折騰下來,他只剩兩三個小時可以睡了,所以根本沒有休息好,導致第二天一早到診所的時候,神情比起昨天來可要憔悴多了。

不過比昨晚,還有更讓他頭疼的事,那就是當他打開自己診所咨詢室門的那一瞬間所看到的場面。

他只不過短短幾個小時沒在,咨詢室里就完全變了樣。

好幾個行李箱擺在屋子中央,還有幾個掛滿了衣服的架子擋在沙發(fā)旁邊,而蘇雅正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穿著他的襯衫在一堆箱子中間整理著。

“你這是在……大掃除?”簡柏言站在門口,都不知道該如何下腳了。

聽到他的聲音,蘇雅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當看到他的臉后,她也非常不客氣地丟出一句:“你怎么一夜之間變丑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

簡柏言在心里默默地回了她一句。

“你這些東西是從哪里找來的?”他都已經(jīng)告訴過她,讓她盡管低調(diào)一些了。

“放心吧,老媽,這些是我讓我一個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悄悄送來的,我總不能天天穿你的衣服吧。”蘇雅對著他做了個鬼臉,然后埋頭繼續(xù)整理。

蕭艾那丫頭也太夸張了,她只不過她幫忙送些換洗的衣服過來,結果她倒好,什么化妝品啊,衣服啊,全部都給她準備好了。

簡柏言看了一眼她身上自己的襯衫,那感覺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蘇雅抬頭的時候,正好發(fā)現(xiàn)他那看著自己滿是防備的眼神,那種眼神她之前可在療養(yǎng)院見過,就是她咬了他的嘴唇之后。

“簡柏言……”

“請叫我簡醫(yī)生。”他隨口糾正。

蘇雅一臉郁悶地盯著他,也不說話,只是視線一動不動,他被她盯得發(fā)毛,想了片刻才明白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很無奈,但還是補充了一句:“抱歉,職業(yè)病。”

“好吧。”聽到這個解釋,蘇雅覺得勉強算是過得去,她繼續(xù)說著自己剛剛沒來得及說的話,“你是gay嗎?”她問。

聽到她這句話,簡柏言一口氣沒呼出來,被嗆得連咳幾聲,連臉都咳紅了。

“喂,你沒事吧?”蘇雅倒是假好心,趕緊跑過去拍他的背,可看到他咳紅的臉又沒管住嘴,“你干嘛反應這么大?難道被我說中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帶回療養(yǎng)院?”他還沒緩過來,明明還在繼續(xù)咳,可還是側頭看向她。

“這又不怪我。”蘇雅聳肩,滿臉無辜,“像我這么一個大美女,穿著你的襯衫,住著你的房間,你不被誘惑也就算了,居然還對著我擺出滿臉防備的表情,換成誰都會以為你是gay吧?”

“你……我……”簡柏言被她一番看似很有道理的話說得不知該如何反駁,更重要是,他不是不受誘惑,而是在極力忍耐她的誘惑,他的生活中除了病人之外還從沒有哪個異性能穿他的襯衫,住他的房間,還敢大膽地在他面前說那些挑釁的話語,要知道他雖然是個正常的男人,同時也是個紳士的男人,對一個已經(jīng)結婚的女人,他可做不出來違背自己道德與意愿的事情。

“OK,抱歉抱歉,是我玩笑開過了。”蘇雅知道,要是她再繼續(xù)調(diào)侃他,他就要真的生氣了。

她擺手投降,表示不會再和他繼續(xù)開玩笑了,然后又鉆回她那一堆行李當中,開始忙碌起來。

“把這些搬到里邊去,一會兒我的病人該來了。”他踩著空地進去,生怕一不小心踩到她那些化妝品,雖然他是不懂那些東西啦,不過從牌上來看就知道是名牌,畢竟他家里也有個只會用那些名牌的敗金女。

“那我可能要搬很久了。”她站起來看著他。

簡柏言回頭就正好對上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然后,他不用想也知道她那句話里包含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脫下外套,卷了卷襯衫袖子,彎腰就抱起了腳邊的一個大紙箱:“把這些東西都搬進去之后,你給我乖乖呆在里面,不要出來打擾到我的病人。”

“沒問題。”蘇雅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

兩個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擺在咨詢室里的所有東西都擺進里面房間,簡柏言那個小房間瞬間就被蘇雅的東西擠得滿滿的了。

好在被她占據(jù)的只是一個小房間,只要她不影響到他和他的病人,他也不會太在意。

不過……似乎他把整件事情都想得太簡單,導致他開始懷疑自己把她留在診所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事情了。

她除了穿得非常休閑地在他的咨詢室里溜達之外,甚至還在他的花園里做起了瑜伽。

室外,伴隨著靜心的潺潺音樂,蘇雅這次則換上了貼身舒適的小背心和長褲,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無疑,更何況她還做著瑜伽那些難度極高的動作,這讓室內(nèi)的簡柏言根本靜不下心來聆聽病人的傾訴。

況且,可不止他一個人靜不下心,就連坐在對面椅子上的男性病人也一直盯著外面。

“簡醫(yī)生,你這兒……什么時候開始增加瑜伽項目了?”他的病人盯著蘇雅的眼神都直得不能再直了。

“這不是……”簡柏言順口就要解釋,可話剛脫口而出就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祁藍,咱們還是靜下心來談談你這個月的情況嗎?”

“靜心?”叫祁藍的病人回頭看向他,笑著指向外頭,“你在開玩笑嗎?這樣能靜心?”

“好吧,確實不能,等我一下。”簡柏言無奈地站起來,對自己的病人叮囑了一聲,然后走出去,把蘇雅放在一旁放音樂的手機拿起來,并直接關掉了音樂。

“簡柏言,你干嘛,我還有一套動作沒做完呢。”音樂被中斷的蘇雅停下動作,一回頭就對上了簡柏言無奈的表情。

“你之前是怎么答應我的?”

“我并沒打擾你和病人談話啊。”蘇雅表情,他們之間隔著一堵玻璃墻呢,這不是互不干擾的事情嘛,再說了,是他自己非要留她在診所的,這可怪不了她,他要是受不了她了,可以盡管趕她走,她無所謂的。

簡柏言打量著她的表情和眼神,就好像在了解她在想什么似的,片刻后,他上揚嘴角:“你還是放棄吧,我是不會如你所愿的。”

蘇雅在聽到他回答后的那一瞬間,仿佛感覺到背后發(fā)寒,這次,換她防備地盯著他,她實在不喜歡他那種得意的表情,仿佛他已經(jīng)猜透她在想什么,知道她想做什么,看透她一切想法的樣子。

好吧,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蘇雅愣了半晌,然后才站起來,帶著性感的汗?jié)n走到他面前,再次對他露出挑釁般的笑容:“簡醫(yī)生,你可別后悔。”

這話好像挺耳熟。

簡柏言腦內(nèi)一個恍惚,突然想到,上次她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是她咬他那次。

“好戲還沒上演呢。”蘇雅一步邁到他面前,嚇得他旁邊一躲,她見狀忍不住笑得更歡,“簡醫(yī)生,你太可愛了。”說完,她轉身進了屋,路過祁藍的時候,還不忘和他打了個招呼。

“你還想干什么?”簡柏言警覺地跟上去,壓低聲音在她身邊說道,“你別搗亂了,我還有病人在這兒呢。”

“你要是不想讓我打擾你和病人的談話,或許我可以出去逛逛,那樣你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不是嗎?”蘇雅停下腳步,終于將話題邁入了正軌。

“我就知道你是在打這個主意。”簡柏言可沒想到,她為了想要從診所出去,竟然還瞎搗亂,他可真是難以相信,她可是堂堂一家大公司的總裁,想法怎么會這么幼稚。

雖然她不停搗亂想惹惱他,讓他自己放她離開這里,不過嘛,看在她盡管很想離開這里,卻還是信守著自己的承諾留了下來,他就不和她計較了。

“你想出去是吧?可以,但是不能離開這層樓,只要不在我的咨詢室里,其他地方隨便你怎么折騰。”

“這樣……”她想了想,沒說多余的話反對就點頭應道,“也行。”

簡柏言倒是很詫異她的反應,他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么爽快,他原本還以為她是想離開診所去其他地方呢,比較之前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她就一心想逃出來,他知道她是有事要做,可目前為止,還不到最好的時機,所以他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只不過,他用心良苦,可蘇雅卻并不知道。

接下來,她開始放大招了。

結束和上一位病人的談話之后,原本十分鐘后就有下一位病人來的,可他等了近半個小時,也沒見到其他的病人來。

等他從咨詢室出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蘇雅換了一身小西裝,戴著副眼鏡框,正坐在沙發(fā)和他的病人暢談。

“嘿,簡醫(yī)生。”聽到動靜后,蘇雅還故意抬頭向簡柏言揚手打了聲招呼。

而簡柏言整張臉都已經(jīng)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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