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那一個意外的吻,周曉光一整天都像是吃了蜜般的甜蜜,下課鈴聲才響,她就第一時間沖出了教室,只想著回到家里能看到宋原崇。
才一開門,一只白色的博美犬就跑到周曉光的腳邊,“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周曉光在孤兒院時沒少被狗追,導致現(xiàn)在她對這種毛絨絨的動物都還有陰影,忙嚇得躲到了李阿姨的身后,“李阿姨,誰家的狗???”
“我的。”林純穿著居家服,沿著樓梯高雅地走了下來,“哈瑞,過來。”
叫哈瑞的小狗立刻搖著尾巴跑向了林純,林純彎下腰將哈瑞抱在懷里,“寶貝,別怕,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這口氣,聽著像是在宣布主權。
因為林純的到來,周曉光的快樂僅僅維持一天。
三年不見林純,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不像當年那樣,一見到周曉光就劍拔弩張的。
晚餐桌上,林純給周曉光夾菜,儼然一個長輩的樣子,“原崇,曉光長高了不少,就是太瘦了,以后得讓她多吃點。”
宋原崇沒看周曉光一眼,對林純說道:“你看著辦就好,以后我沒時間管她,就交給你了。”
“曉光,聽到了吧,姐姐我可是很嚴厲的哦。”林純笑起,身體自然而然的靠向宋原崇。
“姐姐?”周曉光輕蔑地笑起,雙眸帶著殺氣看著林純虛偽的嘴臉,“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孤兒,哪來的姐姐?我應該叫你一聲林阿姨才是吧?”
三年不見,這丫頭的脾氣見長,顧及宋原崇在場,林純沒發(fā)火,“稱呼而已,隨你,只是這一來,你就得叫原崇做叔叔了。”
周曉光說不過林純,將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就起身上樓去了。
路過哈瑞身邊時,周曉光不停地打噴嚏。
宋原崇抬起頭看了眼二樓周曉光的房門,又看了看無辜的哈瑞,什么都沒說。
晚上,周曉光在健身房跑完步回房時,見到哈瑞躺在她的床上,她氣得大喊:“林阿姨,管管你的狗!”隨即就是沒完沒了的打噴嚏。
林純一身性感的睡裙從宋原崇的房里走了出來,長發(fā)看上去有些凌亂。
上了大學的周曉光看到林純這個樣子,自然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她頓時腦補出林純和宋原崇在床上糾纏的畫面,更是覺得氣憤,“你再讓你的狗亂跑,信不信我把它熬湯鍋了?!”
“嘖嘖,小小年紀,怎么心腸這么歹毒?”林純撩了一下長發(fā),進了周曉光的房間抱起了床上的哈瑞。
“寶貝,下次可別亂跑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媽媽這么有愛心的。”林純說道,冷冷瞥了眼周曉光。
看著林純抱著哈瑞重新走進宋原崇的房間,周曉光進房,將門摔的震天響。
她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叫吃醋,剛躺到床上,感覺鼻子癢癢的,于是,又噴嚏連天起來。
周曉光開了燈,手一摸,枕頭上、床上全是白色細細絨絨的狗毛。
周曉光一邊清理狗毛,一邊打噴嚏,停都停不下來,突然,感覺人中一熱,她抬手一摸,這回好了,打噴嚏打到流鼻血了。
她忙跑進衛(wèi)生間里去止鼻血。
隔壁房間,林純身段婀娜地走到宋原崇的身后,雙手曖昧地搭在他的肩上,“原崇,我現(xiàn)在都畢業(yè)了,是不是可以去柏華集團上班了?”
她現(xiàn)在一心就想和宋原崇多些時間相處,而且,她聽說宋原崇在公司有個很漂亮的女助手,這個女助手跟在宋原崇身邊快五年了。宋原崇這么優(yōu)秀,林純覺得那女助手一定不安好心。
這還沒過門,她防著家里周曉光這個小狐貍精還不算,還得防著他公司里的女人,真是夠忙的。
“你去林氏集團不是更好嗎?”聽著隔壁隱約傳來的噴嚏聲,宋原崇站起身來避開了林純的那雙柔弱無骨的手。
林純理由充分,嗲聲嗲氣地撒嬌:“不行,我要是去林氏集團,我爸爸一定舍不得讓我吃苦,那樣我就得不到鍛煉了。”
“這樣啊,那你去柏華商場做售貨員吧,那工作最鍛煉人了。”宋原崇說道,沒看林純不悅的臉,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曉光,周曉光……”聽見她的噴嚏聲不斷,宋原崇心里有些在意。
周曉光不過打個噴嚏都能讓宋原崇這么重視,林純在心里罵周曉光是個不擇不扣的狐貍精。
宋原崇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周曉光這才捂著鼻子來給他開門。
“阿嚏!”一個大噴嚏沒忍住,周曉光噴了宋原崇一襯衫的鼻血。
“曉光!”宋原崇緊張起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一邊下樓,一邊喊吳司機備車,“老吳,備車!”
周曉光的鼻血止不住,靠在宋原崇的懷里,把他胸前染了個通紅。
“原崇!”林純忙追出了家門。
宋原崇把周曉光抱上車,不理會林純,上了車就讓吳司機開車趕去醫(yī)院。
周曉光捂著鼻子,可血還是順著她的指縫流個不停,她現(xiàn)在都有些頭暈了。
打噴嚏打到噴血,她覺得真是丟臉極了,這感覺,就像四前她第一次來大姨媽似的,她記得那天晚上,看到床上一片通紅,她嚇得不之所錯哭了起來。被她的哭聲吵醒的宋原崇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顧及她臉皮薄,把李阿姨叫來教她怎么處理。
第二天,周曉光莫名的害羞,不敢抬頭看宋原崇一眼,宋原崇摸著她的頭,語氣很溫柔,“傻丫頭。”
這一次,她多希望宋原崇也會摸著她的頭,叫她傻丫頭,可他沒有。
“沒事的,曉光,很快就到醫(yī)院了。”宋原崇抬著她的下巴,讓她保持著仰頭的姿勢撐到醫(yī)院。
“宋原崇,我不會是得了白血病吧?”車上,周曉光想起電視劇里得了白血病的人都是流鼻血不止的,“我要是死了,你要幫我照顧孤兒院里面的弟弟妹妹們……還有……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周曉光開始交代身后事了。
“閉嘴。”宋原崇皺著眉打斷了她。
周曉光不再往下說,靠在宋原崇的懷里,珍惜著和他這難得的親密。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給周曉光做了檢查,得出的結果是她對動物的皮毛過敏,一直噴嚏導致鼻腔里的毛細血管破裂,這才流血不止,只要做一個小小的手術就沒問題了。
知道自己沒有得絕癥,周曉光就放心了,做完手術后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傻丫頭。”看著周曉光的睡容,宋原崇嘴角不經意間浮現(xiàn)一絲寵溺的笑容。
宋原崇在醫(yī)院陪了周曉光一晚上,第二天把周曉光帶回到家后,他立刻讓林純把哈瑞送走。
林純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過了三年,宋原崇對周曉光是越來越上心了,她要想辦法盡快把周曉光趕出宋家才是。
“明天吧,明天我就讓我哥來把哈瑞接回去。原崇,你放心,我今天會把哈瑞關好的,不讓它亂跑。”林純說道,不舍地望著哈瑞。
“最遲明天一早,不然,你就和哈瑞一起回林家。”宋原崇冷冰冰地對林純下通牒。
周曉光聽見宋原崇這么維護自己,心里偷偷的樂,宋原崇到底還是在乎她的。
她的房間已經被李阿姨清掃過了,一根狗毛都沒有。
“你好好休息,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假了。”宋原崇給床上的周曉光蓋好被子,她昨晚失血過多,現(xiàn)在有些貧血,需要靜養(yǎng)。
“好。”周曉光乖巧地點了點頭。
宋原崇去公司后,林純一腳踹開周曉光的房門,瞪著靠在床頭看書的周曉光,“周曉光,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動物皮毛過敏?你怎么不說你灰塵過敏???別以為住在宋家,你就把自己當成是嬌小姐了,我告訴你,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爛孤女!”
一聲‘爛孤女’刺痛周曉光的心,她咬著下唇,恨恨地看著林純。
“看什么看?!”林純面目惡毒起來,走到床邊揚手給了周曉光一耳光,打完這一耳光后,林純心里舒坦了不少,早在周曉光剛進宋家時,林純就想打她了。
挨了一耳光的周曉光沒有扭開頭,依舊恨恨地看著林純,雙手握著拳。要不是宋原崇千叮嚀萬囑咐,她身手不凡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會兒林純早就被她打趴下了。
“你還看?!”林純瞪圓了雙目,還要打周曉光,卻被身后來到的李阿姨一把握住了她揚起的手腕。
“林小姐,你再打光小姐,我就打電話告訴宋先生了。”剛才林純罵周曉光的那些話李阿姨都聽到了,雖然周曉光平時不怎么討人喜歡,可李阿姨是真心的同情這孩子的身世。
林純轉身沖李阿姨吼道:“李阿姨,麻煩你的狗眼擦亮點,我才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她在宋家就是個寄生蟲,等我嫁給原崇,信不信我讓你們全都滾蛋?!”
李阿姨有些為難,知道得罪不起這林家大小姐。
周曉光開口:“李阿姨,你出去吧,我沒事。”被子下,她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李阿姨放開了林純的手,退出了房間。
林純的手剛要打在周曉光的臉上時,周曉光一把握著了她的手腕,才稍微一使力,林純就疼得直叫喚:“周曉光,你放手,放手!”
周曉光用力將她的手甩開,“想當宋家的女主人,你別癡心妄想了,宋原崇才不會娶你這種潑婦!”
林純捂著發(fā)疼的手腕,恨恨而道:“原崇娶不娶我,你說了不算。”宋原崇要想借林家的力拿回屬于他的柏華集團,他還就非娶自己不可,不然,這一次他也不會同意她搬來宋家常住,“周曉光,走著瞧,我一定會嫁給原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