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電話那端是無聲的寂靜。
孟嬌嬌不說話,而柳媛月也不知該說什么,至于她告訴孟嬌嬌的目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蛟S她只是想找個人說說這件事。
許久以后,電話那端才又響起聲音,“她,她是什么職位???據說她學的是珠寶設計呀。”
“嗯,的確是珠寶設計專業(yè),而她的職位是珠寶行業(yè)領頭人,集團想要開拓國際市場,她去過國外,了解那里的行情。”
“那,那職位,誰安排的呀?”
不問這個還好,一問這個,柳媛月又想起早上的事。而她也沒有聽出電話那端的落寞,只說了三個字,“江梓榆。”
電話那端傳來不相信的話,“不是吧?這個職位會有很多機會跟江梓榆見面的。你怎么不攔著他一點,趁現(xiàn)在,還能改呀,難道你真想讓他們每天都處在一起?。?rdquo;
孟嬌嬌的話點醒了柳媛月,可光點醒也沒用,因為柳媛月都不知道該如何攔,也許根本攔不住。
他都能為方芷馨,和她分居了。這種工作上調動的事更是小菜一碟。
柳媛月死死地握著手機,指尖微微泛白,她卻不知道,要不要將昨晚的事告訴給孟嬌嬌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孟嬌嬌,索性陷入沉默,聽著孟嬌嬌抱怨。
“方芷馨要真是有了那職位,那可真能名正言順的和你老公在一起了。你想想,你在家,你老公在集團工作,你們兩一天相處的時間可能還不如方芷馨和你老公在一起的時間長。”
“哎,對了,他們到底什么關系,你弄清楚了沒?還有方芷馨這個人,你了解嗎?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你可不能這還沒應戰(zhàn),就已經輸了啊。”
“江梓榆也真是,他就不能好好為你想想嗎?上次方芷馨都當著他的面那樣說了,他怎么還將方芷馨招進集團???這不是存心讓你擔憂嘛。媛月,你可得長點心啊,別傻了吧唧的,對這事無所謂啊。”
“我說,干脆你也進集團工作好了,每天都和江梓榆在一起,防止他和方芷馨見面。”
……
孟嬌嬌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都是為了柳媛月好的話,可她越說越讓柳媛月心里難過,想跟孟嬌嬌訴苦的事直到電話掛斷都沒有說出口,憋在心里,最終扔掉手機縮在空調被里大哭了一場,以此發(fā)泄心中的難受。
除了哭以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哭過,她才覺得心里好受了很多。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放空神思,就這樣睜著眼到天黑。
連傭人叫她吃晚飯,都沒下樓吃。
到了晚上七八點,她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打開筆記本,繼續(xù)碼字。
直到九點,她又將寫好的三千字發(fā)到網站。腦子里一點思路都沒有,一個小時也只擠出這么一點。
白天發(fā)的一萬字使得書首頁又多了很多評論,閑的無聊看起了書的評論,邊看邊回復,評論有好有壞,實屬正常。當然多天不寫,罵的比較多,她也一一回復和解釋。
這算她的一份工作,而且她對這份工作也還比較滿意和喜歡。
因為這份工作,柳媛月開始有了屬于自己的存款,雖然不多。
等全部回復、解釋完畢,柳媛月關了筆記本,眼睛掃過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分鐘到六,九點半。猛然想起江梓榆,打開房門,張望了一眼,看到對面的客房沒有亮燈,轉身去了書房,燈也沒亮,就知道江梓榆還沒回來。
正值隔壁的房門打開時,她要轉身走,卻被人攔住,是江梓童。
江梓童一身睡裙,慵懶得很,手里拿著一個卡通印杯子,“嫂子呀,你躲在房里連晚飯都沒吃,現(xiàn)在卻出來了,是來看看我哥回來沒?”
柳媛月有種被人戳穿的感覺,明明她沒做什么。并不說話。
難得江梓童心情不錯,不介意柳媛月的不回應,要是換作平常,指不定要生氣。她背靠墻,笑說:“我哥哥今晚有應酬,一個慈善晚會,要攜帶女伴的噢。”嘴角起了一絲嘲諷,“難道哥哥沒跟嫂子說嗎?!”
說完,她就下樓去了。
江梓童說的輕松,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柳媛月的心再次起波動。記者會后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江梓榆還是沒有帶她參加上流社會的活動,寧愿帶別的女伴參加,她就這么不堪嗎,她就這么讓江梓榆丟臉嗎,她就這么不能以總裁夫人的身份出去嗎?
以前江梓榆帶別的女伴去參加活動的時候,至少他還會跟她說,讓她不要擔心??涩F(xiàn)在呢,還要他的妹妹嘲諷似的跟她說,如果江梓童都不跟她說的話,她就更不會知道了。
柳媛月回到房間,躺進床,關了燈,沒多久,又起身開了一盞暗燈,萬一江梓榆會回來呢。
不過躺在床上的她,根本也睡不著,看著清輝的月光照進窗,思緒卻飄的老遠。
她還是沒睜著眼等到江梓榆進房間,撐不下去后睡著了。
凌晨時分,江梓榆醉著酒闖進房間,踢開房門,動靜很大,驚醒了覺輕的柳媛月。
柳媛月揉了揉睡眼,剛掀開被子,江梓榆直接躺在了床上,她輕嘆后,默默站在床邊,給他脫鞋子和衣服,江梓榆一轉身,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撇開她正在幫他脫衣服的手,“別碰我!”
好沒氣的白了江梓榆一眼,“不脫衣服不許睡覺!”
說完,又低頭給他脫衣服。
江梓榆一把抓住她的手,柳媛月生生的跌進他的懷里,另一只手硌著床板,弄得生疼,差點讓柳媛月掉淚。
而她的怒意也隨之而來,想要掙脫江梓榆的手,可江梓榆的手死死的禁錮著她,干脆朝他喊,“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長驅直入,不似以往的溫柔,柳媛月嚶嚀聲隨之而起……
身體摩擦間使房間里彌漫著濃烈的曖昧氣息。
第二天早晨,等柳媛月起床,已經九點了,不出意料江梓榆已經離開。
只有床上揉皺的空調被,在訴說著昨晚那場激烈的韻事。
柳媛月突然間臉紅,緊緊抓著被子蓋在一絲不掛的身體上,床頭柜上放著一杯熱牛奶,她順手拿起來喝。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她和江梓榆沒有鬧別扭的時候,每天早上都會有一杯熱牛奶放著,是江梓榆吩咐傭人給她喝的。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她心里愛著的江梓榆呢?他并沒有改變對不對?
柳媛月又開始相信了,相信江梓榆依舊像當年那樣愛她。
喝完牛奶,她隨手拿件衣服穿,進了衛(wèi)生間洗漱,又換了套正裝,短袖襯衫剛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這個點注定沒有早餐,拉開抽屜找了個面包填肚子。
打開電腦,繼續(xù)碼字。
用碼字來打發(fā)一天。
二樓的房間里,窗邊站著一個女人,那人的背后又站著一個傭人。問:“她,喝了牛奶嗎?”
傭人回答:“喝了牛奶。不過,不是我們的人送上去的。但夫人放心,那牛奶里也有避孕藥,而且成分比我們的,還要多。”
那人的臉上露出驚訝,立刻轉過身看向那傭人,“不是我們的人,那會是誰?你有調查過嗎?”
“事出突然,還沒有調查。”繼續(xù)說:“如果夫人想知道那人是誰,我立刻去查探,只是,可能時間要很久。”
那人手一揮,臉上含著笑,“不用了,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了。反正都是避孕藥,她柳媛月喝誰的,都是一樣的??磥碚媸翘熘乙舶?。”
傭人立刻恭維上去,“恭喜夫人。”
“恭喜二字留到以后再說,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太早了點。”轉而又說:“既然別人已經送了,那我們的人就先緩緩吧,退到暗線,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
“是。”
那人又望向窗外,陽光正好,她的心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