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媛月連晚飯都沒吃,在床上躺了一兩個小時,止不住的眼淚,沾濕枕頭。
這期間,竟沒有一個人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被江家人無視,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連江梓榆都沒進過房間一步。
可當柳媛月再次下樓的時候,江梓童正命令傭人們撤去大廳里掛著的白布。
柳媛月快步下樓梯,“這是在干嘛?”
她一低頭,看見地上全是凌亂的白布,她才想起來之前大姐說大廳要掛白布的,以表哀悼。
江梓童見她來,嘴角略帶不好意思的說:“嫂子,我也是沒辦法,這是媽媽吩咐我的,得撤掉大廳里所有白布,一切都恢復(fù)原樣…”停頓后又說:“這些年大姐在國外生活,很少回國,家里的規(guī)矩她也是不太清楚的,所以她說的話做不得數(shù)。”
向來眼高于頂?shù)慕魍退闻逵癖揪褪且宦啡?,現(xiàn)在她的孩子沒了,江梓童指不定也在偷著樂?
這豪門的復(fù)雜,柳媛月也是進了門才漸漸知道的,現(xiàn)在宋佩玉公然違背江梓晗的意思,身為宋佩玉的親女江梓童當然會推波助瀾。
柳媛月眼底一片寒意,“是嗎,那這要是我的意思呢?”
拾起那些白布,遞給就近的女傭,“你們掛上去,如果誰命你們扯下來,那就是和我少奶奶作對!”
偏那女傭不敢接,小覷著江梓童的臉。
整個江家都知道,江家女主人是夫人,并非少奶奶。
她們也就不敢得罪宋佩玉。
江梓童臉色變了幾變,“嫂子,我們都是母親,你現(xiàn)在的心情我理解,可這個家的女主人是我媽媽,你的婆婆,你還不能做主!”
其實江梓童倒是無所謂掛不掛,但她一向和江梓晗是死對頭,兩人唱反調(diào),既然江梓晗要做好人,那她也不介意做做惡人,能給江梓晗添堵就高興。
“你……”柳媛月心情更低落,“我確實不能做主,但你哥哥可以,我就不信了,你哥哥會同意扯掉白布?”
江梓童正要說話,看見江梓晗下樓,“大姐,天都黑了,還不趕緊和姐夫一起造人???這種事錯過了時間可不好啊,記得做完腰部墊個枕頭!”
江梓晗臉色一白,明顯是在諷刺她不孕不育,心里生氣,“聽說,這個家女主人是宋佩玉,我就下來看看。”
這種房間里的事也拿到這個場合說,也就這江梓童敢了,不愧是戲子的女兒!
“那不然是誰?”
二話不說,江梓晗拿過柳媛月手里的白布,遞給一個女傭,“掛上去!”
女傭顫顫巍巍的接住白布。
“掛了也是要扯下來的,”江梓童勾唇冷笑漸濃,看向柳媛月,“嫂子,我媽媽打過電話給哥哥的,這事是他同意的,嫂子你不知道?”
她故作不知的問,卻觸動柳媛月的心痛,從醫(yī)院到現(xiàn)在,她似乎都不認識她的丈夫了,他變得冷漠,也變得無情。除了說她煩,就是說她吵,連孩子沒了這么大的事最起碼的表態(tài)都沒有,她還能指望誰?
那是他們的孩子啊,說好要一輩子做孩子靠山的父親現(xiàn)在在哪里?難道就因為江家人都厭惡她,她的孩子就該死?她的孩子是無辜的啊,他才兩歲啊。
整個身體向后傾倒,眼前陷入無盡黑暗,耳間呼喊聲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