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瀾,這些東西你不用去管,有我。”洛銘眸眼深暗,語氣深沉,“我不會讓你受苦。”
安以瀾不明白洛銘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說要娶她,她甚至什么都沒準備好,好不容易準備好了,踐行了,把話明說了,還被洛銘給無視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說的很清楚了。”
洛銘微抿著唇,不悅寫在臉上,他一手強制的牽著安以瀾,道:“走吧,回去吃晚飯。”
安以瀾看著洛銘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是咽了下去,她覺得……洛銘純粹是腦子抽了。
可到南山城堡的時候安以瀾就覺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隨著這座城堡的金屬大門打開,入安以瀾目的是一片一片火紅的玫瑰花。
洛家的這套城堡講究的是中西合璧,庭院是中式的庭院,外形是巴洛克建筑,存于半山腰之上,洛銘曾和她說過,這個城堡,依山而建,每一塊石頭是從山上搬運下來的,工人巧匠嘔心瀝血,耗時三百年之久。
安以瀾站在門口往前看過去,就是一簇簇的玫瑰鋪滿了整個庭院。
火紅熱烈,綿延長久,在花盆里盛開的玫瑰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香味,遙望盡頭,是被打磨光亮的山石本色。
她是個并不浪漫的少女,就算沒有少女的浪漫情懷,可是看著熱烈的場面,就算沒有,也要被洛銘這種直觀的做法給激了出來,她抱上洛銘的胳膊,輕聲問道:“你不是說……不能提玫瑰嗎?”
洛銘聽著,眼睛微有酸澀,安以瀾當初將帶刺的玫瑰花梗放在床上,不顧一切的在床上翻滾自虐、雪白皮膚被刺破冒出血珠的場景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日發(fā)生。
安以瀾那樣不珍惜自己的身子,為了青春荷爾蒙沖動的感情而毫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他看著心痛又無奈,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寧愿時時刻刻將她栓在自己的身邊……說也說過了,罵也罵過了,最后發(fā)現還不如下手抽她。
他下手抽她,還能看好她傷的怎么樣……重不重……會不會出血……
“嗯,你不能提。”掃了一眼安以瀾,帶著她走進去,傭人打開門,就見大廳里安婉安閑翹著個二郎腿,手中捏著咖啡杯,她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挽著,衣服也是都市精英常穿的黑白配。
“安伯母。”
“媽。”
安婉安看也不看洛銘,將咖啡往桌上一放,就將安以瀾拉到眼前,上下打量了著,確定安以瀾沒事,才板著一張臉說道:“云南那邊的槍戰(zhàn)我看網上炒的火急火燎的,你們兩個也真是……”
說著,安婉安停頓了下,心想這兩個人剛剛經過生死的刺激,責怪的話說出來也未免太傷人,話鋒一轉,便欣慰的說道:“還好沒事。”
餐廳里已經擺上了許多菜,管家過來告訴他們可以吃去晚飯了。
安以瀾摸摸自己餓扁了的肚子,立刻隨著管家過去。
等他們坐上餐桌,吃了幾口菜,洛銘放下手中的刀叉,看著安婉安道:“安伯母,我有話要和您說。是關于阿瀾的。”
扒拉著牛排的安以瀾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洛銘,心里砰砰直跳,他……不會想說自己的婚事吧?
安婉安聽聞,心中隱約有些感覺,伸手拿起一邊的高腳杯,淺酌一口白蘭地,才問道:“什么事?”
其實看到這里的長餐桌,以及洛銘刻意擺出來的燭光氛圍,再加上今天外面一大片的玫瑰花海,安婉安心中就有一種女大不中留的預感……
“我要娶阿瀾。”洛銘鄭重的說道。
安以瀾切著牛排的手頓時一抖,然后不吭一聲的叉起牛肉送入嘴中,抿著嘴發(fā)了狠的咀嚼。
安婉安看向安以瀾,這個女孩子是她的女兒,那個時候家族內戰(zhàn)紛爭不休,她不得已棄車保帥的遠走他鄉(xiāng),為了讓她得以在這個能吃人的安家存活下去,她甚至不惜一切的借用丈夫的名義將她放在另外一個顯赫家族以來保全。
如今時隔十幾年再見,她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芳華正好的姑娘了。
她有自己的思想行動,有著自己的三觀遠見,也有著自己的情趣喜好,她從她肚子里出來開始,到現在,她只做到了一個監(jiān)護人在物質上的職責。
“瀾瀾,你的意思呢?”安以瀾的年齡,按照出生月份來說,過了今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她就標標準準的二十二了,可以結婚,她雖然是她的母親,但關乎終身大事,還是應該詢問她本人的意見。
安以瀾的眼睛一亮,看著自己的母親道:“我不想結婚。”
“洛先生。”安婉安看著洛銘,正色道,“婚姻大事早已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個年代了,要是瀾瀾同意,我也不會阻止。”
安以瀾說完之后,就又低頭下去切牛排,可切著切著又覺得有點不對勁,里面有著個金屬東西,一想到自己吃的東西里面居然還有金屬玩意,她就惡心的不行,刀在盤子里行走了一下,安以瀾拿著叉子勾出一個指環(huán)。
那上面一枚大的閃閃發(fā)光的寶石幾乎要亮瞎她的眼!
安以瀾無言……
她的好哥哥到底是哪里學來的這么多套路??!
倒是安婉安看著安以瀾用叉勾著的戒指,笑了笑道:“五克拉的大鉆石,瀾瀾,這是把一層樓戴在你手指上了。”
“???”安以瀾疑惑的叫了一聲,看著自己掛在叉上的戒指,思索了一會兒,又問自己的母親,“那安氏集團的錢可以買多少這樣的鉆石?”
安婉安點了點頭,笑著果斷說道:“買一座有粉鉆的山來開發(fā)是沒問題的。”
以女孩子感性為出發(fā)點,他擺出了種種浪漫的求婚陣仗。
安以瀾絲毫沒有被感動,反而是冷靜并且理性的問了安家的財產。
安婉安也是絲毫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妥。
看著這對母女,洛銘覺得安家的基因果然強大,崩于泰山而面不改色,然而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他鄭重的看著安婉安繼續(xù)說:“伯母,我保證娶了阿瀾以后,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都轉給阿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