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安以瀾的對面,透過窗戶看去,樹梢都不動一下,哪來的風(fēng)?
洛銘的薄唇微微抿著,看著安以瀾,深呼吸了一下,還是鄭重的看著安以瀾,溫著嗓音道:“阿瀾,我想過了,與其你嫁給別人,我娶別人,還不如我娶你。”
安以瀾將手中的筷子放到桌子上,看著洛銘的眼神極為奇怪:“洛哥哥,你沒病吧?”
“沒有。”洛銘坐直了身子,依舊鄭重至極。
安以瀾翻了個白眼,道:“我……我暫時沒想結(jié)婚。”
洛銘依舊看著安以瀾,鄭重、執(zhí)著不已:“訂婚也可以。”
安以瀾頓時想哭,她苦兮兮的垮著臉看著洛銘:“哥哥,你來真的???”
“真的。”洛銘依舊很鄭重,又怕安以瀾被嚇到,“你放心,就算我娶了你,我也永遠把你當(dāng)妹妹疼。”
安以瀾倏地站了起來,心里有一萬只曹尼瑪崩騰而過,永遠把她當(dāng)妹妹疼,永遠做著她的大家長,永遠管束著她所有的事情!
呵呵!他洛銘做夢呢?
安以瀾看著洛銘氣呼呼的說:“我才不要嫁給你!”
洛銘看著安以瀾眉頭微微皺起,眼睛也銳利起來,他喉結(jié)滾動,心中不解的問安以瀾:“為什么?”
“哪有為什么??!”安以瀾感覺自己頭都要爆炸了,不由得煩躁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和女孩子是沒有為什么可言的嘛!”
洛銘默了默,仔細想了想,女孩子應(yīng)該是喜歡浪漫的求婚以及燭光晚餐之類的,他就這樣平平常常的說了出來,似乎不大對。
沒關(guān)系,補上就行,小丫頭可能是害羞了。
“行了,先吃早飯吧。”洛銘垂著眼皮,絲毫沒想到自己是求婚失敗,安以瀾要是餓到才是頭等大事。
一次不行,兩次三次五次,總能行的。
作為一個鍥而不舍的資本主義者,洛銘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錯哪了。
安以瀾看著桌上的東西,默了默,道:“我吃完了。”
“也行。”洛銘點點頭,然后又道,“等會我和你去山里走走,蒼山洱海這里最好看的景色還要往里面去,沒開發(fā)的地方更貼近自然點。”
安以瀾剛走了幾步,聽著洛銘自然而然的將事情安排,就停下了腳步,沒好氣的說道:“我才不想去,我就要去商業(yè)化的古城!”
洛銘依舊點頭,遷就她:“也行,等會兒我陪你去,做了你這么多年的便宜哥哥,還沒好好的帶你出去旅游過。”
安以瀾:……
啊啊??!她要炸要哭要罵人!她都拒絕的這么明顯了,洛銘怎么該怎么就怎么?。?/p>
和男的轉(zhuǎn)彎抹角,那是作死!
安以瀾直接氣沖沖的說:“不是有保鏢么!他陪著就好啦!”
洛銘道:“我都來了,就讓他回去了。”
安以瀾的手指插入自己的長發(fā)里,狠狠的揉著自己的頭發(fā),一瞬間就像是個瘋子一樣看著洛銘,聲音就像是卡著的磁帶:“我他……我……你……我……”
洛銘不解,關(guān)切的看著安以瀾問:“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安以瀾想糊他一臉怎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安以瀾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看著洛銘道:“沒怎么,就是有點不大適應(yīng)。”
洛銘笑笑,寵溺的看著安以瀾道:“那多適應(yīng)適應(yīng),以后還會有很多次。”
很多次!很多次你媽——
安以瀾緩了緩神,默默微笑的心里罵了一聲,然后踢踢踏踏的往樓上跑去,看著里面的衣服,選來選去,選了一身牛仔外套。
又狠狠的趴入席夢思的床里。
洛銘說,要娶她。
說實話,她一直把洛銘當(dāng)成最親近敬愛的親哥,當(dāng)初她十六歲的時候被洛銘抓奸在床,她也覺得沒什么錯,如今她長大了,都不用仔細想,洛銘做的事完全沒錯。
洛銘說教沒什么用,她自己也作死,氣的洛銘直接上手抽她,剛開始還抽厲害了,她渾身都是傷,疼得晚上發(fā)高燒,是洛銘陪在他身邊,給她擦藥降溫。
她迷迷糊糊里不是沒看到洛銘作為一個成年男子的反應(yīng),可洛銘卻什么都忍著。
很尷尬,說出來更尷尬,她只當(dāng)不知道。
對于性這個概念,安以瀾很冷漠,無非是成年男女各取所需,可能Z國因為根深蒂固的封建主義,所以對女性更嚴苛點。
再加上自己當(dāng)初未成年,洛銘也監(jiān)管的嚴格,安以瀾是真把洛銘當(dāng)成大家長的。
安以瀾雙手抱著,下巴擱在手臂上,沉思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和洛銘完全不可能。
洛銘要娶她,應(yīng)該是受了什么刺激。
可能完全是因為和她相處久了,成了習(xí)慣。
總之,是沒有愛情的。
安以瀾還是更喜歡那個時候春心萌動,和陳陽在一起兩個人不說話,都忍不住快樂的笑出聲來。
那種感覺是只有戀愛的人才知道,像是一個世界,窺一斑而知全豹,里面不論春夏秋冬,寒來暑往,都覺得像是陽春三月的暖陽,微風(fēng)拂過,都是暖人心脾的甜意。
她覺得有必要和洛銘說清楚。
她向往愛情,渴望被愛,也希望能去愛,然后兩個人各自將對方放在手心里,相互包容相互依偎,走向幸福美滿的莊康大道。
打定了主意,安以瀾從床上跳下來,走下去,穿好運動鞋,看著矜貴的洛銘將桌上的東西收拾掉,倒入垃圾桶里,安以瀾認真的看著洛銘,道:“洛銘,我們談?wù)劇?rdquo;
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的像是當(dāng)初捉蛇的樣子。
洛銘點點頭:“好。”
安以瀾走到陽臺上,拿出兩個玻璃杯,洗了洗,然后倒上果汁,坐在藤椅里,她問洛銘:“你愛我嗎?”
洛銘被問得一個錯愕。
……應(yīng)該愛吧。
“愛。”洛銘果斷而果決的回答她,一個資本主義想要談判成功,還是這種無所謂的虛無縹緲的東西,總該同意。
“你是愛我,還是習(xí)慣我?”安以瀾繼續(xù)看著洛銘問,“習(xí)慣照顧我,習(xí)慣包容我,習(xí)慣我所有的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