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戲臺上正唱著崔鶯鶯與張生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悲怨,聽風(fēng)館二樓的雅間窗前,一道孤冷的倩影立著,看似遙遙聽?wèi)?,?shí)則心思全在身后。
白齡喻輕嘆了口氣,自嘲地笑,“如果我收下你給的這張名片,那你就有理由回北城了吧?”
說罷,她轉(zhuǎn)身看向盤腿坐在榻前的男人,他悠悠地品著茶,慢條斯理卻不失優(yōu)雅的動作猶如一道風(fēng)景線,不管什么時(shí)候,他總能第一時(shí)間地吸引住人的目光。
在他前方的桌上,放著一張名片。
名片十分簡潔,正中間是名字,右下角是一串地址,那串地址看不太清,但名字赫然可見,印的正是“宋軼清”三個大字。
男人專注品茶,并沒有回答白齡喻的問題。
她啞然一笑,坐到他對面,道:“我是想請宋律師幫忙,我知道,有你的引薦,他一定愿意出面,可我更希望你能給我指導(dǎo)。沈占,你是單純地有事要走,還是不愿意留下?”
話已問得如此直白,沈占便不再裝聾作啞,他悠然地為自己添茶水,伴隨著水流潺潺入杯的聲響,是他清冽的男聲響起——
“只要軼清幫你,就不會有問題。”
“可我就是想要你留下,我對你的心思,又不是一天兩天,我從不隱瞞。”女聲嬌弱地嘟噥,帶著輕微的責(zé)備,卻是撒嬌的意味更濃。
沈占彎唇,黑眸浮現(xiàn)幾絲輕淺的笑意,十分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我該感謝我的父母生給我這樣一副招人喜歡的皮囊。”
“沈占!”女聲低喊,想怒又硬生生壓住,那不知所措的模樣顯然是拿對方?jīng)]辦法。
“軼清那里我會提前打招呼,你帶著這張名片去,他一定會幫你。”男聲高揚(yáng),語氣堅(jiān)定,已然不想再繼續(xù)之前的話題,并下了逐客令,“早聽說這兒的戲十分有名,我想靜靜地聽?wèi)颍滤绞露挤乓贿叞伞?rdquo;
剎那間,白齡喻再說不出話,靜坐了幾秒,徑直起身而去,名片放在桌上沒有拿走。
給服務(wù)員塞了些小費(fèi),孝璇問到了白齡喻和宋軼清的房間信息,便上到二樓,循著指示走。
只是剛走過轉(zhuǎn)角,就見迎面走來一道倩影,正是白齡喻!
孝璇急忙藏身,聽著她從東面的樓梯下去才走出來。
白齡喻走了,只剩下宋軼清更好談話。
她攔下一位服務(wù)生,交代道:“麻煩送一瓶上等的拉菲給我,我在這兒等。”
傳說宋軼清好紅酒,他的住處專門有地窖藏酒,既然要請他幫忙,就要投其所好。
孝璇拿了酒來到西廂雅間,敲了敲門,無人回應(yīng),輕輕推了推,發(fā)現(xiàn)門并未上鎖,便擅自作主地進(jìn)入,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榻榻米上的名片——宋軼清三個字赫然映入眼簾。
果然是他!
“宋律師?”她把紅酒放下,輕聲探問。
“……”四處看了看,不見人影,孝璇索性到好酒,耐心等待貴人出現(xiàn)。
時(shí)間一分一秒地流失,樓下西廂記也已唱罷,等待中,孝璇耐心漸無,端起紅酒剛飲盡,就聽見里屋傳來聲響。
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邁步走出。
男人沐浴而出,只裹了一條浴巾,晶透的水珠沿著小麥色的結(jié)實(shí)胸膛往下滑,而那雙幽黑眼眸像是蒙了一層霧氣氤氳著,惹人沉醉。
這男人長了一張滿是禁欲氣息的絕色面盤,卻生著一雙很會調(diào)情的桃花眼,以及一張性感勾人的薄唇。
“你是誰?”男人蹙眉一問,音色清冽如風(fēng)。
孝璇回神,察覺到自己竟被男色所惑,有些慌張地起身,正要解釋時(shí),“叩叩”敲門聲響起——
“付孝璇,我知道你在里面和男人幽會,我勸你主動開門,省得我破門而入彼此難堪!”
竟然是——卿少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