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孝璇追問,只聽到“嘟嘟”的回音。
她想了想,直接回撥過去,電話立刻接通,她迫不及待地問:“你到底是誰?”
男人卻說:“付小姐得做好萬全準備,這婚不是你想離就能離的。”
音落,又是掛斷!
孝璇再度撥回去,這次是機械的女聲說道:“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把手機從耳邊拿下,訥訥地坐著,此刻更大的謎題擺在她眼前,悲傷已然被忘卻。
這個男人究竟會是誰?
孝璇怎么都猜不出,那個號碼也沒撥通,而那個男人一共就對她說了三句話,她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
夜幕降臨,“聽風館”里,中庭的戲臺上正唱著一首怨曲。
靳瑤坐在臺下,幾乎炸了,“卿少涵也太過分了!他在外面偷吃被抓現(xiàn)形,居然還敢威脅你!”
靳瑤是孝璇的好友,知道卿少涵出軌,怒火不比她少。
稍微靜了幾秒,靳瑤又愁眉不展地問:“可是孝璇,你真的想好要離婚了嗎?”
孝璇端起青花的茶杯,忍不住重嘆一氣,秀眉蹙起,“換作是你,你會怎么選擇?”
“可你家里會同意嗎?你那個后媽……我很擔心你。”
“你知道臺上唱的是什么戲嗎?”孝璇小啜了一口,目光冷淡地望著臺上的戲曲,“《鍘美案》,是包公故事里一個很有名的段落。”
靳瑤當然知道,這出戲唱的是陳世美與秦香蓮的故事,陳世美娶了公主成為駙馬,拋妻棄子,還暗下殺手,秦香蓮幾度死里逃生,進京狀告當朝駙馬。
戲臺上,扮演包拯的凈角正唱得激昂。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狀告當朝駙馬郎,欺君王瞞皇上,悔婚男兒招東床,殺妻滅嗣良心喪……”
靳瑤癟了癟嘴,看到孝璇端著茶聽得入神,便明白了她的心意,這婚她是非離不可了。
接到電話時,她還納悶,怎么突然約在聽風館看戲,要知道這個聽風館,雖是古城喝茶聽曲、休閑娛樂的好去處,但祥和的表面下也有見不得光的交易,圈內都知,聽風館可是尋花問柳的地方。
要到這兒來,光是有錢可不夠,還得有一定地位才行。
原來,孝璇破天荒到這兒來,是因為發(fā)生了如此重大的變故。
戲正聽得入神,就見聽風館的掌柜引著老板匆匆忙忙地往門口走,而此時一男一女正走進來,那老板便是迎著他們去的。
那女人一身裁剪合體的套裝,精致的妝容,艷麗的紅唇襯得其高貴冷艷,一看便知來歷不小。
再看那男人,簡單黑白兩色在身,修長的雙腿漫步走開,從容優(yōu)雅,尤其那雙狹長鳳眸,只遠遠看去,就見濃黑重眸似盛著盈盈水光,透著剔亮之色,出現(xiàn)的一瞬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靳瑤目送著那兩人往聽風館里樓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握住孝璇的手,附在她耳邊說:“孝璇,你看到那邊的男人了嗎?”
孝璇來這里聽戲,就是想分散注意力,便強制自己全身心投入,聽得正入神,突然被靳瑤這么一喊,本能地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道黑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僅是一瞥,就已感覺到那散發(fā)著的清貴倨傲的強大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