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公主?”夏芊芊和齊大人異口同聲驚呼。
“是!一個(gè)蠻夷狗,怎么配和柔兒相提并論?”厲慕寒滿臉憎惡,似乎將這兩個(gè)人的名字并列提起都覺得骯臟。
夏芊芊的目光往下一溜,發(fā)現(xiàn)了花蠻兒腳上的鐵鐐,霎時(shí)眉開眼笑,抱著雙臂,盛氣凌人地睥睨著花蠻兒:“果然是一只蠻夷狗,還戴著腳鐐呢?”
“你們才是大昭狗,你們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老天爺會(huì)懲罰你們!”花蠻兒憤怒的沖過去,一記耳光就搧在夏芊芊的臉上。
夏芊芊驚叫一聲,還沒回?fù)?,花蠻兒已經(jīng)被厲慕寒扣住手腕,反手一記耳光,外加一個(gè)用力推搡,推了出去。
花蠻兒趔趄了好幾步,因著腳鐐邁不開,絆了幾下,倒在了齊班寶的酒桌上。
齊班寶立刻一把抓住,另一只油膩膩的手往花蠻兒的下巴一挑,褻笑著說道:“我看看,哈哈哈,果然生得傾城絕色。蠻夷公主?本大人還沒玩過公主,王爺,不如把這個(gè)賤女人賞給在下,玩一個(gè)晚上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立刻鴉雀無聲,將目光都聚焦在厲慕寒身上。心想這齊班寶真不知天高地厚,敢打王爺?shù)呐说闹饕狻?/p>
花蠻兒自是會(huì)武功,被油膩的手惡心之下,反手兩招掙脫了齊班寶。誰知道這時(shí)侯,厲慕寒居然下令:“來人,把花蠻兒帶走,送到客房去,好好慰勞一下齊大人這一路辛苦。”
花蠻兒愕然,怒目橫向厲慕寒,還未用眸刀劈死他之際,已經(jīng)被領(lǐng)命而來的兩名士兵架住了。
花蠻兒反手硌開他們的捉拿,怒氣沖沖地喝叱:“放開!本公主金枝玉葉,豈容你們放肆?厲慕寒,要打要?dú)⑷螒{你處治,但是你不能這么對我!我不是人盡可夫的女子!”
“是么?以前不是,以后便是了!你已淪為階下囚,未來的路容不得你選擇!”厲慕寒冷酷無情地說道,隨后將手一揚(yáng),立即就有更多的士兵上來捉拿花蠻兒。
花蠻兒逃跑不遠(yuǎn),就被七手八腳地按捺住。
“放開我,放開我——”
她絕望地掙扎著,怒火燃灼的視線掃過面前每一張臉孔。搓著手褻笑恨不得將她吃了的齊大人、冷血肅殺的厲慕寒、一臉得意幸災(zāi)樂禍的夏芊芊……
最后,她的視線定格在了韓楓身上。
那張英俊的臉龐上,一雙星眸隱隱流露出一絲焦灼,一抹關(guān)切。
沒看花了眼吧?花蠻兒心里格登一下,在即將被拖下去的瞬間,顫著嗓音發(fā)出求助:“韓將軍……”
這聲嬌弱中帶著期盼與倔強(qiáng)的求助,那對盈盈水眸里流露出的絕望眼神,熨在韓楓心里,都令他不由自主心軟。
“且慢!”韓楓此言一出,那些士兵霎時(shí)停住腳步,回望。
以韓楓在厲家軍里第二把手的地位,這點(diǎn)威望還是有的,士兵們更多的時(shí)侯是聽從他的號令慣了。
花蠻兒陡然生出一絲希望,韓楓肯發(fā)話,那厲慕寒多半是聽的。上回厲慕寒要?jiǎng)澔ㄋ哪?,不也是韓楓救的她么?
“啟稟王爺,這花蠻兒國色天香,傾城絕色,屬下也很動(dòng)心。只是礙于她是王爺要的女人,一直未敢開口討賞。如今,王爺居然這么慷慨,要賞給齊大人,那么,屬下也就斗膽討要。賞給齊大人,不如賞給屬下,屬下更懂得憐香惜玉!”
韓楓雙手抱拳,落落大言地請求。
齊班寶立即變了臉色,指著韓楓道:“你,你這分明是跟我搶奪。什么時(shí)侯不要,偏偏這時(shí)侯要!王爺,你可是把這個(gè)花蠻兒賞賜給下官了,不能就這么改變主意。了不得,也是下官先上,韓將軍等明晚吧。”
花蠻兒氣得嘴唇發(fā)白,手微微顫|抖。原本指望韓楓替自己求情,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居然全都是一樣好、色。看著兩個(gè)男人爭奪自己,花蠻兒感到莫大恥辱。她又并非青|樓女子,犯得著像件貨物一樣杵在這兒任人挑選排期么?
這時(shí)侯,韓楓卻挑眉冷笑:“等明晚?哈哈,本將軍乃堂堂二品侯爺,為何要排在你這個(gè)從四品侍郎之后?是何道理?敢問齊大人這一路的奔波,抵得過本將軍浴血沙場的辛勞么?這蠻夷公主,本將軍要定了,不僅今晚,明晚也一樣,本將軍體力好得很,夜夜不落空,幾時(shí)輪得到你?”
“你——”齊班寶氣結(jié),卻又忌憚韓楓,只能無可奈何地一甩袖,圓肥的臉漲得通紅,氣呼呼地回座喝悶酒,連向厲慕寒討個(gè)公道的勇氣都沒有。
“嗬——”夏芊芊逮著機(jī)會(huì),還不趁機(jī)反譏韓楓,“千年鐵樹也會(huì)開花啦。沒聽說韓楓哥哥喜歡什么人,這倒是頭一個(gè)動(dòng)心的,居然是蠻夷狗。可見,男人都是以貌取人,只要美貌就行了。還以為韓楓哥哥多高冷呢?”
韓楓灑脫一笑,也不屑與之拌嘴,只是再度抱拳請示厲慕寒:“王爺意下如何?可否賞給屬下一晚?”
厲慕寒木著一張俊臉,深邃的冰眸如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頓了一下,方點(diǎn)頭應(yīng)允:“帶下去吧。愛怎么玩怎么玩?今夜,本王就與明月郡主成親,這喜酒,你喝不喝?”
“這就不喝了吧。屬下討些喜酒和美人自己回房喝,這就不打撓王爺洞房花燭了!”
韓楓微微勾唇,行了一禮,就走過去,牽著花蠻兒的手就走。
耳聞夏芊芊在背后歡呼,花蠻兒的心卻跌入了冰窖。
不知為何,聽說厲慕寒要和夏芊芊今夜完婚,那手居然抖得更加厲害了。她的心里五味雜呈,心里的悲傷仿佛更加凄愴深沉。
罷了!花蠻兒一咬牙,暗暗自嘲:花蠻兒,你在期待什么呢?既然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又破了身子,那么和王爺,與侯爺又有什么區(qū)別?倒是這位新封的淮陽侯比王爺不知道好說話多少倍。三番兩次救了自己。把他侍侯好了,說不定還能求著他偷偷放了皇弟。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復(fù)國,做點(diǎn)犧牲算得了什么?
韓楓一路牽著花蠻兒的手,伴著腳鐐的丁當(dāng)響,來到了他的房間。
一進(jìn)房間,韓楓就松開花蠻兒的手,將房門緊緊關(guān)閉。
花蠻兒以為韓楓猴急,也不含糊,既打定了主意,就果斷地寬衣解帶。
她面對著韓楓,抽掉了腰帶,解開盤扣,將衣裳脫至半腰,一張小臉倔強(qiáng)而高貴,桃花眼里的燃燒不羈的灼熱。
韓楓眼睛霎時(shí)直了,失神了片刻,喉結(jié)略微滑動(dòng),一個(gè)箭步上前,就把花蠻兒的水仙衫拉到肩膀上,雙手緊緊捏住她瘦削的肩,一陣抑止不住的憐惜流露在星眸里,一瞬不瞬地盯著花蠻兒。
就在方才,那脫下裙衫的剎那,他已然目睹她身上數(shù)不清的傷痕。被搧的,被踹的,被鞭子抽的,被掐被捏的,還有無數(shù)個(gè)令人羞于直視的吻痕……
“韓將軍,你怎么了?你不是想玩么?那就別客氣啊。你畢竟救過我,陪你一晚上總比跟那個(gè)豬一樣的齊大人強(qiáng)。來吧,直接點(diǎn),不必假惺惺,強(qiáng)作偽君子!”
花蠻兒一邊說得干脆,一邊索性抓過韓楓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摁。
“不!”韓楓霎時(shí)如遭雷擊似的,慌得連忙把手拽回來,退卻半步,“花蠻兒,本將軍無意輕薄于你。方才出手爭奪你一|夜,不過是為了救你!”
花蠻兒心弦一震。
又是為了救她。
這已經(jīng)是韓楓第二次這么說了。
“你身上的傷這么重,怎堪再被齊大人蹂|躪?救你,只是為了讓你休息一晚,不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韓楓俊臉滿布真誠。
花蠻兒愕然。
只是為了讓她休息一晚?
霎時(shí),深深的感動(dòng)彌漫心田,冰封的心突然有了一絲暖意??墒?,這是為什么呢?
“將軍厚恩,蠻兒銘記于心。只是你我非親非故,更是敵我雙方,有什么理由讓韓將軍一再出手相救呢?”花蠻兒不禁問出心底的疑問。
韓楓略略郝然,默然不語,半晌方斟字酌句地答道:“沒有理由?;蛟S只是覺得你無辜吧。兩國交戰(zhàn),尚且不斬來使,更何況王爺與你父皇之間的恩怨,本與你無關(guān)。”
花蠻兒擰眉追問:“父皇與厲慕寒之間究竟有何恩怨?他為何恨我入骨?難道說……是為了那個(gè)什么柔?記得厲慕寒令將軍們鞭打我時(shí),曾經(jīng)說過什么柔兒被糟蹋的話,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韓楓略微頜首:“施以柔乃我朝丞相施洪昌之女,自小與王爺青梅竹馬,生得傾城之姿,性情溫婉可人,才情兼?zhèn)?,與王爺傾心相戀。只可惜五年前皇上派王爺駐守邊關(guān)之后,常年不得回歸,那年臨近年關(guān),施以柔千里迢迢來邊關(guān)看望王爺。有一天,施以柔帶著丫嬛到邊關(guān)縣城采購年貨,卻被徽服出訪的花軼煬看見,動(dòng)了歪念,將她擄掠去。聽丫嬛說是王爺?shù)男纳先?,更加變本加厲,肆意折磨。先是奸污了小姐,又將她賞給侍衛(wèi)輪暴,而后丟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