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看著她的背影挽留不住,可惜的嘆了口氣,直到舒念身影消失在圍欄后面,秀姨才收回視線,自語道:“真是的,都說好了包餃子吃的,到頭來水都沒喝一口就走!唉!”
……
舒念腳下穿著平底涼鞋,沒走一會兒腳心就已經濕透,淅淅瀝瀝的雨越來越大,敲擊的頭頂雨傘咚咚作響。
傘沿上的雨水連成串的往下掉,像珍珠一樣。
這條路其實不是多長,走上幾十分鐘出了范琳苑,到馬路上就能打到車。
主要雨下的有些大,漸漸地濕了褲腿。
舒念低頭看了眼,加快步伐剛剛走出拐角,前面一輛白色車子由遠而近,舒念遠遠的就認出那是徐澤木的車。
和他性格一樣,透著股沉穩(wěn)難馴的氣勢。
舒念略顯慌張的壓下傘沿,往邊上站了站,遮住自己的臉,直到那輛車快速的擦肩而過,她才幾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這樣最好,能避開,就不會受到傷害!
也不會,讓他看到了生氣厭惡!
……
徐澤木車子直接駛進車庫,拔了鑰匙鎖上車門,剛剛進屋,秀姨從廚房里出來,開口道:“先生,小舒剛剛走,你沒碰到嗎?”
徐澤木松領帶的手一頓,扭頭看她,眉宇間閃過一絲訝異,卻波瀾不驚地開口:“走了?”
秀姨一拍腿:“對呀,剛走,我就送她出的門。”
徐澤木解開了領帶,胡亂地扔在沙發(fā)上,堅硬面容沒有表情,他光著腳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冷然道:“沒看到。”
秀姨對這樣的徐先生還是有點犯怵,但想到飯都做好了,舒念卻淋著雨離開,心里怎么都不太舒服。
她轉身回了廚房,喃喃地說:“真是的,朋友可以下次約嘛,這還下著雨呢,又是剛下班,飯都沒吃……”
徐澤木放下了水杯,漠然的視線扭頭看向窗外雨幕,手機突然毫無預兆的響起,他略微怔了下,從褲子口袋里拿出,邊接聽邊往樓上走去。
。
雨一直在下,一點也沒有要停的意思,看天氣預報,未來兩個星期都是連綿陰雨。
舒念眉頭緊緊皺起,想了想,她給菲菲打了個電話。
那邊菲菲估摸著也在電腦跟前蹲著,鍵盤聲敲打的噼里啪啦,嘴里無意識的開口,“喂?”
“菲菲,是我。”
鍵盤聲一頓,菲菲愣了下,喊她:“舒念?”
“嗯,這兩天天氣不好,你跟外婆交代一下,讓注意保暖。”
“呵呵呵,”菲菲在那邊不懷好意的笑:“我還以為你接下來把號都要換了呢!”
舒念想起上次菲菲透露父親再找她的消息,輕扯嘴角,“哪有那么夸張!”
“可不,你的行為真是令寶寶大跌眼鏡吶,我都不敢忤逆我爸爸!”
舒念不知道該怎么說,停頓了半晌,菲菲聲音傳來:“……舒念,你錢夠嗎?”
舒念暖心一笑,“怎么啊,想資助我?”
“對啊,就你沒良心的,你說你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跟我說,你說了本寶寶給你籌個錢啊什么的多利索。”
“你那兒有錢???”舒念忍不住吐槽她。
菲菲一噎,道:“我男朋友身上還是能壓榨下那么一丟丟夠你用的。”
舒念輕笑出聲,和她多聊了兩句,主要叮囑讓外婆多穿些衣服,小心著涼又犯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把電話掛斷。
屋子又恢復了寂靜,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休息的時候。
舒念關了電腦,進浴室洗澡,出來后正吹頭發(fā)呢,手機忽然響起。
舒念視線看去,是個陌生的號碼,眉頭微微蹙起,自從知道了父親去外婆家找她的事,現(xiàn)在對于來電都有了心理陰影,生怕會被他們知道自己在那兒……被父親捉回去!
依照父親的性子,也不是沒有做過!
舒念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簡直都要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她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本地的,微微疑惑,還是滑開接聽,“喂?”
有幾秒鐘的靜默,那邊傳來暗啞的聲音,冷然地不帶一點溫度。
“是我。”
舒念愣住,看了眼手機,通話還在繼續(xù),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真實地從耳機傳了過來,沉寂中她感到了一絲不真實。
“徐澤木……”
“下來。”簡短的兩個字溢出,沒有任何的解釋,電話便已經被掛斷。
舒念怔怔地垂下手,腦海里回蕩他的那句。
下來?!
她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窗戶前揭開窗簾一角往下看,果然樓下停著一輛車,夜幕里車尾的燈光一閃一閃,顯示著主人的靜候。
舒念放下窗簾,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外套穿上,轉身出了房間。
她的腳上穿著拖鞋,里面是睡衣,即便套了件外套,走出房間那夾雜的濕氣冷空氣來襲,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乘電梯下一樓,出了大廳就見那輛雷克薩斯gx靜靜地停在門口,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指尖夾著根煙,他的胳膊搭在車窗上,橘黃的燈光下,周圍煙霧繚繞,都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可能是察覺到舒念的目光,他扭過頭,堅硬的容顏如刀刻一般分明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嘴角下彎絲弧度;那雙眼隱在暗中,視線不減鋒利,直直地射過來。
無端的,舒念有些怯步!
躊躇了那么幾秒鐘,男人不耐煩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喇叭聲刺耳響起,舒念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徐澤木冰冷的視線對上她,并沒有什么動作。
舒念卻懂得,那是讓她上車的意思。
她不敢在猶豫,畢竟這個時間點住在樓里的人已經熟睡,車子喇叭聲響起,不知道驚擾了多少人!
走下臺階,天空還下著蒙蒙細雨,不是多大,也足以在邊上植物葉子上凝聚成滴。
舒念走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坐進去,關上門,阻隔了一絲冷氣,她的頭發(fā)還沒有干透,因此感到格外的冷。
剛坐好,徐澤木便收回了手,他關掉他的那邊敞開的窗子,徐徐上升中徹底隔絕了外面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