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做完體外碎石,沒過幾天就出院了,這也是我爸向來身體好的好處。
b城和a城相鄰,我媽讓我提前在網(wǎng)上買了火車票,顧西城開車把他們送到了火車站。
那個時候,我已經醒過來了,在我媽面前,和顧西城裝得恩恩愛愛,差點牙疼。
顧西城把買的東西,遞給我媽,“您和伯父路上吃。”
我媽顯然沒想到顧西城這么心細,“小顧啊,這些天,真是麻煩你了。”
顧西城笑笑,“您這話說得,怎么能說麻煩呢。”他側過臉來看了看我,單手在肩膀上一搭,“真正的麻煩在這兒了。”
我媽一聽,看看我,又看了看顧西城,“小顧啊,我家秦淺,就交給你照顧了。”
顧西城抿了抿嘴,“怎么聽著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一樣?”
我媽睜眼楞了一瞬,然后笑著說:“都是你這伯母伯母叫得,以后不要叫伯母了,叫媽。”
我一口老血沒噴出來,憋得一臉黑線??粗覌專瑹o聲地傳音:媽,顧西城給你下了套,你就跳?。?/p>
顧西城奸計得逞,對著我媽就是一聲:“媽。”
轉頭看著我爸,“爸。”
我媽笑,“誒。”
我爸點頭。
送走了我媽,我差點在顧西城的車上發(fā)飆,我不想到我還欠著他的錢,忍了。
“我爸的住院費,手術費,各種費,我算過了,一共一萬五千一百零六塊,我慢慢還給你。”
前面綠燈,顧西城突得一踩剎車,我往前躥了躥,轉過頭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看了過來。
“多久?”
我有點懵,“什么多久?”
顧西城:“你不是要還我錢嗎?”
“大概八九個月。”其實我想說一年,還要在我月月賺最高的全勤,并且一分不能花的情況下。
顧西城抬手敲著嘴唇,“這時間有點長啊。”
我自認為很有理地犟,“你看在程奺的面子上,多等幾天能怎么樣?再說你又不缺錢。”
顧西城把安全帶解了,欺身過來,“我不介意你肉償。”
我剛想拍開他的大臉,他已經坐回去,扣上安全帶,悠然地繼續(xù)看車了。
回到顧西城家,我拿走了我之前落下的化妝品,顧西城換了件西裝走出來,“要走了?”
我看著他無比驕傲,“是的,顧先生,我以后也不會再來了。”
顧西城憋嘴笑了笑,“我保證你還會再回來。”
我翻個白眼,下了樓。
顧西城要回事務所,我準備自己去坐公交,顧西城在他的車上沒個正形地倚著,“想快點還我錢?”
我轉過身來,“廢話。”
顧西城:“給我干活,付你工資。”
我想了想,“我考慮考慮。”
顧西城把程奺的手機遞給我,“程奺的,里面有你想看的東西。”
我拿過手機,顧西城打開車門,“送你到公交站點。”
我坐進去,“謝了。”誰叫我自己找不著公交站點呢?
程奺大概說了我們之前的存在模式,從我15歲到高中二年級,白天都是她支配著身體,晚上的時候,我會蘇醒過來,但因為要休息,我醒著的時間一般都不長。
高二的那次“車禍”之后,我醒過來,她就一直沉睡著,從那以后,我一直清醒著,我們交替的平衡也就此打破了。
高二那年的車禍?那不是沈庭延轉到我們高中那天嗎?如果真的像韓劇里說得那樣,那沈庭延就是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