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聽他說著,像是被催眠了,陽光照在身上,也一點不覺得暖。
“以后,多給我講講我們之前的事吧。”
“好。”他收回目光,低眸看著我,“秦淺,你為什么叫秦淺呢?”
若是平時,我一定會笑,或許是他的眼神太專注,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寂落,我沒能笑出來。
“這個問題,貌似得問我爸和我媽。”
他看著我,忽得笑了,黑如點漆的眸閃著淺光,有種山明水靜的雋朗。
我一呆,心頭微微一暖,是不是從前,他從不是刻薄的人,他常常這樣笑,對我?
他推了下我的頭,肆意笑著,“是啊,這么有深度的問題,怎么能問你呢,累壞了你這笨腦袋瓜。”
“顧西城!”
我這氣得恨不得跺腳,人先生已經(jīng)瀟灑地轉身走了,我就只得跟上去了,這荒郊野嶺的,他要扔下我走了,有錢都打不到回去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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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guī)狭塑囬T,他掉轉了車頭,一路開得挺慢,陽光透過車窗照在臉上,暖暖的。
“我們去吃什么?”雖然我的胃沒響,我也確實感覺到餓了,我一般逃課出來,都不吃早飯的。
“去必勝客。”
這句必勝客,深得我心啊,我咧嘴笑笑,靠在椅背上,沒再多話。
許是顧西城的車開得太穩(wěn)了,我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么一睡,就是太陽照在臉上有點晃,后來大概是他把遮陽板拉了下來,我才睡得那么好,以至于,我青天白日的,做夢了。
我夢見,我坐在顧西城的車里,穿著個過膝的紗裙,扎了個馬尾,安安靜靜的,偶爾說那么幾句話,也溫溫柔柔的,就連眉眼間都幾乎也以用溫婉來形容。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二重生,她有著和你一模一樣的相貌,卻有著和你完全不一樣的性格的氣質,可你偏偏感覺這一幕是那么真實。
太詭異了,我一個激靈,頭一偏醒了。
顧西城看了我一眼,“醒了,快到了。”
“哦。”我晃晃腦袋,去想我的必勝客,努力忘掉這個白日夢。
顧西城依舊吃得很少,我一個人在那兒大快朵頤,我吃了一會兒,抬頭看過去,他一身精良的純色西裝,在這飄著披薩味的必勝客,多少有些違和。
他一個律師,應該很忙吧,還來陪我吃這種東西,我多少是有些小過意不去的。
我抬頭說:“你不忙嗎?其實下次,我可以自己來的。”
顧先生扯嘴一笑,“下次?吃了這次,先忌兩個月再說。”
我頓時臉就黑了一半,太霸道了吧,吃什么都管!
等我們從必勝客出去,顧西城開車送我回了Z大。我下了車,想著人家陪了我半天,我好歹得送送人先生啊,我現(xiàn)在學校門口,向顧西城行注目禮。
他站在車邊,嘴邊略有笑意,“等我有時間,把上次欠的禮物補給你。”
我含糊地點了點頭,“好啊。”
天知道什么禮物啊,我是完全空白,想來也是有些奇怪的,為什么人失憶,會完完全全抹去一個人呢,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在你的生命里出現(xiàn)過。
他轉身進了車里,轉個方向盤,走遠了。
我努了努嘴,幸福來太突然,天上掉下來個男朋友,不對,是未婚夫。
在故事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知道結局,就像畫家在提筆的時候,不知哪一處筆墨,才是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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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抬腿回寢室,包里就叮咚了一聲,我走著,摸出了手機,看清qq消息的人,腳下一停。
我又仔細看了看,沒錯,顯示qq聯(lián)系人——白簡,我高中的時候,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