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淮年這問題,錦瑟心里的疑惑更濃。連續(xù)做了三次深呼吸,又確認他的臉色還算柔善后,才輕聲問:“這樣是哪樣?”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倒是將蕭淮年給問懵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果斷選擇放棄這問題:“朕隨口一所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說著,話鋒一轉,笑著問:“今日可有看到心儀的物什?”
“有啊。”錦瑟笑瞇瞇的瞧著蕭淮年,眼中盡是征詢:“陛下之前說的話可還算數(shù)?”
“自然。”蕭淮年才剛點完頭,錦瑟便讓一旁的王福海去叫薄荷。并特意叮囑,讓她告訴薄荷皇上來了。
雖然蕭淮年并未開口,但王福海何等玲瓏?錦瑟話音剛落,他便小跑著去問薄荷的住處了。順便,還叫走了花廳里時候的奴仆和蕭淮年隨身帶來的太監(jiān),方便兩人說話。
對于他上道的做法,蕭淮年別提多滿意了。房門才剛合上,便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錦瑟面前站著,狀似隨意的問:“朕剛才口氣有些不好,你生氣了嗎?”
“沒有沒有。”錦瑟連連擺手,自己現(xiàn)在可是要坑人家的,哪兒能隨便甩臉色???必須得好好討好著他才對。
毫不猶豫的否認,讓蕭淮年這心里疑惑不已,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只能仔仔細細的觀察錦瑟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真的沒有生氣跡象后,懸在心上的石頭才算是落了地。
自覺走到錦瑟身邊坐下,蕭淮年笑道:“今日下午太后還提起你了,說是想邀你進宮小住。”
小住?那豈不是要天天面對皇上太后了?都說“伴君如伴虎”,雖然這兩人現(xiàn)在都是笑盈盈的模樣,可誰知道什么時候就變臉了呢?
就像蕭淮年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方才還是雷雨陣陣,這才多久,就轉變成了晴空萬里的模樣。就這變臉的速度,就算他不做皇帝,去學戲劇大約也是不錯的。
想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得罪皇上太后,錦瑟就覺得自己脖子上那顆腦袋搖搖晃晃的,不穩(wěn)當?shù)暮堋?/p>
猛的寒顫了下,錦瑟輕咬著嘴唇,試探性的問:“可以不去嗎?”
“不喜歡宮里?”蕭淮年勉強控制著心里的情緒,面帶笑意的說:“若是有什么話,可以同朕直說。”
這話說得輕巧,她倒是想直說,可也要敢??!
錦瑟心里狠狠翻了個白眼,但面上卻仍然保持著方才的笑意說:“臣女爹娘雖不在身邊,可哥哥卻是在的。長兄如父,臣女不敢擅自做決定,須得哥哥同意才行。”
這話,擺明就是推脫的借口了。聰明如蕭淮年,又怎會聽不出她心里的抗拒。雖然他的確想讓錦瑟住進宮里,然后近水樓臺??涩F(xiàn)在八字都還沒一撇,他也不好過于勉強,于是道:“那你便同子函商量商量吧。”
說完,卻也沒忘記補充道:“你是太后的義女,朕也算是你的兄長,并不是外人。就算是在宮里,也不用過于拘謹。你若是不喜歡與人同住,宮里也有無人居住的宮殿。”
話已至此,錦瑟再拒絕,就顯得有點過分了??伤痪芙^,并不代表齊子函不拒絕啊!蕭淮年話才說完,門口便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