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來了!”聞聲,蘇淺淺心頭忍不住一暖,欣喜地將頭轉(zhuǎn)了過來。
“長笙,你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回來了,為什么不讓下人通報一聲?”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顧長笙,顧擎天的眉頭驀然間蹙緊。
對于這個令他驕傲又頭疼的兒子,他心情總是很復雜。
“相交于父親的無禮,我的不懂規(guī)矩又算得了什么。”
顧長笙冷笑著看了一眼秦天,說話間,幾步就走到了蘇淺淺的身邊。
抬眼看到了她腫成饅頭的臉頰,一張俊臉頓時就黑了,冷聲質(zhì)問道:“誰干的?”
說話間,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眼底是幾乎要溢出來的疼惜。
“都怪你,為什么來這么晚?”顧長笙那充滿愛意的疼惜眼神,讓蘇淺淺忽然覺得很委屈,不依的粉拳如雨點般砸向了他。
邊打眼淚也跟著默默無聲的落了下來。
“怪我,都怪我不好,該打!”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顧長笙更加心疼,柔聲哄著,一只手更是溫柔地幫她擦著淚。
蘇淺淺覺得怪顧長笙并沒有什么錯。
撅著小嘴,斜眼瞪著他道:“哼!就怪你,欺負我的都是你的家人!”
“是誰?你告訴我。”顧長笙柔聲誘哄道,看著她的那雙眼睛眼滿滿的都是寵溺。
“是她,還有她和他……”
蘇淺淺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抬手就指向了站在一邊的柳玉燕母女,和她們的那幾個傭人。
幾人見她指向自己,臉色頓時一變!
那女傭更是嚇的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求道:“少爺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是……”
一邊求著一邊還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柳玉燕。
后者見她看自己,立即狠狠瞪了她一眼。
女傭見柳玉燕瞪自己,立即嚇的將視線縮了回去,對著顧長笙就碰碰地磕了兩下頭:“少爺,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見女傭還算識相,柳玉燕嘴角冷冷地勾了一下,并沒有說什么。
“暮暮,她在說謊,欺負我的人,可不只有她一個,還有你妹妹和……”
‘母親’二字,蘇淺淺沒有說出口,只是說到此處,她拿眼瞧著柳玉燕,一時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她覺得柳玉燕和顧長笙的關系有些微妙,還有那所謂的妹妹也是怪怪的,好像很討厭她。
但實際,她和她并沒有什么仇怨,甚至連接觸都沒有。
她們之間唯一的牽扯就是顧長笙。
她不明白一個做妹妹的為什么會那么仇視哥哥的女人。
這其間的有些東西,她不敢去深究。
她怕那真相會讓人覺得惡心!
“你們都欺負了我女人?是這樣嗎?”
顧長笙一點也不客氣,哪怕柳玉燕是他的長輩,他卻并沒有用尊稱,轉(zhuǎn)過身子,目光如刀地在那群人身上冷冷地掃過。
“笙哥哥,你別聽她胡說,她厲害的很,我們根本就欺負不了她,你知道嗎?她把我的裙子都撕了,害我在那棟白色別墅里出盡了洋相!”談起蘇淺淺,顧青青就滿肚子的憤慨。
“你的意思是你想欺負她,但是,最后卻被她反擊了?”
顧長笙接著秦卿的話問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語氣更是平靜地聽不出一絲波瀾。
然而,只有站在他身后的艾里克知道,顧長笙這沒有情緒的表現(xiàn)是多么的危險!
照顧少爺這么多年,艾里克是最了解顧長笙脾性的人,他表現(xiàn)的越是波瀾不驚,就說明他心里越是生氣。
艾里克的唇微微抿了起來,眼底劃過一絲擔憂。
若少爺此番生氣,公然懲制柳玉燕母女的話,那么,他和老爺?shù)年P系也就會越發(fā)惡劣。
顯然,這種情勢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可少爺那性子,他知道自己也是沒法阻止。
因此,才會擔憂……
“長笙,這其實是個誤會……”柳玉燕越過顧青青上前一步說道。
“她說這是誤會,親愛的,你怎么看?”
顧長笙嘴角微微一挑,低頭看向了懷里的蘇淺淺,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他眼底有風云有在翻涌。
“怎么可能是誤會!她們母女兩個在別墅里欺負我欺負可得意了!”
蘇淺淺可不是什么息事寧人的主,被欺負了,還想讓她忍著,沒門!
她可是個記仇的主,臉現(xiàn)在還疼著呢!
說著,蘇淺淺有些恨恨地瞪向了顧青青母女。
那母女兩個與她對視的眼神也是如淬了毒液般陰冷!
可惜,此刻對她的指控卻有些無可奈何。
顧長笙在顧家的地位不是她們所能撼動的。
哪怕是顧長笙本人也未必能壓得住他。
六年前,顧長笙可能還那么點忌憚他這個父親,可六年后的今天,卻再也不可能了!
當初初入商界的年輕人,今日已是商界驕子。
別說他這個只在幕后的父親,就是那些商界老前輩也是要忌憚他幾分。
這邊柳玉燕還在思索該怎么應對蘇淺淺的話,她身后的顧青青卻開始不淡定了,惱著臉道:“李思思,還不是你先惹我的,不然,我怎么會動手!”
“原來是你!”
顧長笙的目光驟然一冷,定定落在顧青青的臉上,那道目光就像一把尖刀在她臉上刻著,讓她恐懼的同時又莫名的疼痛。
“笙哥哥……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面對顧長笙冰冷如刀的目光,一向囂張跋扈的顧青青也開始膽怯了,哆嗦著身子將話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下意識地往柳云燕身后躲著。
“她用那只手打你的?”顧長笙卻并不接顧青青的話,就那么看了她幾秒后,便轉(zhuǎn)過視線看向了懷里的蘇淺淺,冰冷的眼神轉(zhuǎn)瞬又變得溫柔起來。
“兩只手都有!”蘇淺淺恨恨地說著,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紅腫的臉蛋,只是那么輕輕碰了一下,沒想到卻針扎似的疼,惹得她不禁‘嘶’了一下。
摟著她顧長笙耳朵很尖,一下便聽到了,一臉心疼地問道:“很疼么?”
“嗯,疼,好疼!”蘇淺淺點著頭一臉痛苦地說著。
本來只是有點疼,也是可以忍受的疼痛范圍,不過,她就是看不慣顧青青那明明做錯事,還一副都是別人錯別人活該的嘴臉。
“知道怎么止疼么?”顧長笙忽然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那雙看著蘇淺淺的眼眸卻還是溫柔寵溺的,一張臉上呈現(xiàn)出兩種不同的表情。
“你有好招?”蘇淺淺問道。
問完,又故意捧著臉輕輕叫了起來:“啊,好疼……”
“打回去就不疼了。”顧長笙仿佛看穿了她的小伎倆,唇邊那抹冷笑漸漸變成了寵溺,一把抓住她兩只做戲的爪子,抵著她的額頭問道:“你覺得這個方法好嗎?”
好,太好了!
蘇淺淺心里拍手大贊著!
“那……那怎么可以……”可面上卻做出一幅怯懦的表情,“打人是不對的,而且,她還是你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我母親就生了我一個,而且,她早就去世了……”提起已經(jīng)過世的母親,顧長笙的目光微微一暗,那神情卻是轉(zhuǎn)瞬即逝。
離他很近的蘇淺淺卻看到了,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了他精瘦的腰身,貼在他心口小聲問道:“這兩個女人并不是你的生母和親妹妹,是嗎?”
“嗯。”顧長笙輕應,旋即,又笑著道:“所以,你想怎么收拾她們都沒關系,只要你高興就好。”
“呵呵……”
蘇淺淺敷衍著笑了笑,卻在他的這句話后瞬間將心底的疑惑解開。
難怪之前顧青青會有那種表現(xiàn)。
原來是沒有血緣關系。
“傻笑什么?不疼了?”見蘇淺淺有點走神,秦暮陽的大掌用力在她頭上揉了一下。
“哎喲,好疼!”蘇淺淺立即回神,嬌弱地叫了一聲。
“那要止疼么?”
顧長笙笑著問道。
“要!”
蘇淺淺很認真地點點頭。
“真是個惹不得的女人!”
顧長笙寵溺地在她鼻子上輕點了一下,旋即,轉(zhuǎn)身又是一臉冷漠看向了顧青青他們那群人。
“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欺負,你們居然敢動手……”顧長笙的嘴角甚至有點上揚的弧度,可那雙眼卻太冷,像是一把閃著冷光的寒劍,只叫人背脊發(fā)涼,“好樣的!夠膽!”
他的聲音并不大,而且,還帶著幾分他獨有的戲謔,可就是這樣的聲音才讓人覺得更可怕!
顧家的傭人都知道,少爺越生氣就表現(xiàn)的越平靜,聲音不會太大,可眼神卻出賣了他所有的情緒。
此刻房間里的傭人們個個如履薄冰,大氣不敢出,特別是那個還跪在地上求饒的中年女傭,因為害怕不停的磕頭,已經(jīng)是頭破血流了。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額頭淅淅瀝瀝的流下來,糊了她滿臉,可她卻不敢停下來。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嘴里也是叨叨絮絮的求著。
“暮暮,她其實也沒打我,要不饒了她吧!”蘇淺淺看的有些心軟,拽了一下顧長笙的衣袖。
蘇淺淺的話,顧長笙一向是言聽計從,斜眼瞟向那女傭道:“聽到?jīng)],少奶奶說饒了你,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