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禹拉著我的手,他溫熱的大手包裹著我的手,絲毫沒有理會不依不饒的青陽先生,徑直帶著我朝著前面的馬車走了去。
上了馬車之后,青陽先生硬是擠了進來,側頭看著我好奇地問,“不知……女紅怎么樣?”
他停頓的地方估計是對我的稱呼,我被他這么一問這才想起我的嫁衣……
這女子出嫁前都要自己縫制嫁衣,手藝好的還會給未來夫君縫制鞋或者是衣裳……
我攤開雙手眨巴著雙眼,倒吸一口涼氣咬著唇看向顧清禹。
嫁衣……
我有些尷尬地垂下腦袋,我哪有那個做嫁衣的本事……
“忽然明白這么多年杞之不娶親的原因了,這哪里是娶妻,這根本就是自己操辦所有。不僅男方家的杞之要操心,就連帶著女方家的也得操心!”
聽著青陽先生直言不諱說出來的話,我只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我怎么忘了就憑著我父親和二娘對我的態(tài)度,怎么可能會為我百般準備?
要不是青陽先生在馬車上,這會兒我指不定拉著顧清禹怎么樣了。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顧清禹瞥了一眼青陽先生,也不知他們眼神交流些什么,就見青陽先生下了馬車。
馬車里就只剩下顧清禹和我,他伸手一拉將我拉到他身上,手圈著我的腰,下巴在我耳鬢處廝磨,執(zhí)起我的手在上面輕輕地寫道,“有我。”
他指腹的溫度如同他整個人帶給我的溫度一樣,指尖溫暖我的整個手心直至心底。
“我沒想過會讓你負擔這么多,我當時只是想著找個可以嫁的人,不用去參加選秀……可是顧清禹,你這人真的很傻,你知不知道。”
我背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咧嘴依舊笑著看向他,“你對我這么好,讓我離不開你以后怎么辦?你得寵我一輩子,就像現(xiàn)在一樣,放在手心里捧著……”
說著說著眼眶有些發(fā)脹,心口酸澀著,但我知道那和以往難受的酸澀不同,這好像是酸澀得甜甜的。
幫襯著顧清禹下了馬車之后,我才知道顧清禹今天帶我來的是霓裳閣。
我看著眼前這幾個在給我量肩寬手長的女子,心里多少有些害羞。
畢竟好像沒聽說哪個新嫁娘的嫁衣是買的……
一切數(shù)據(jù)都取好后,我穿好衣裳走了出來,見顧清禹和青陽公子正在喝茶,我走到顧清禹身側朝他點頭,“弄好了,你的量了嗎?”
還不等顧清禹回復,青陽先生已經(jīng)笑看著我了,“夫婿衣裳的尺寸,你這個當夫人的還是得量量!”
莫名其妙地就被一群人擁了上來將我哥顧清禹帶到了我剛剛換衣裳量數(shù)據(jù)的隔壁間,為首的一個婦女手中拿著皮尺看著我,“我們來還是夫人您來?”
我下意識地偏頭去看顧清禹的神色,卻聽見外面?zhèn)鱽砬嚓栂壬脑挘?ldquo;杞之一般不允許旁人靠近,能在這店里坐著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我這才想起顧清禹身側三尺不見生人的傳言,心里一橫將皮尺拿了過來,“我來吧!”
不就是量體裁衣嘛!我也會!
等那些人離開之后,我尋思著雖然我做不了衣裳,可是給顧清禹納個鞋墊,兩個月應該能弄好了吧!
二話不說,伸手抬起顧清禹的叫,接觸上他詫異的眸子,我直接將其鞋襪脫了下來,拿著皮尺就量起他的腳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