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言西美帶著自家男朋友掄著言西月兩口子早早去了酒店,與田蜜蜜跟木子逸一同去了C城最古老的完整保留下來的寺廟拜佛,說是順便求求簽也求些平安符回來。
二人紛紛表示不情愿,他們千里迢迢來C城可不是來逛寺廟的???可無奈言西美的言語威脅,兩人只得服從。而言西月只是聳聳肩,爬爬山也是不錯的選擇,她也好久沒爬山了。況且還有葉留聲在,貌似很不錯,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時常爬山。
車子停在山腳下,唔,到山上用爬的估計得要兩個小時左右,言西美有點小小后悔了,她體力雖好可這山那么高。望著其余五人,她嘆了嘆氣,朝他們笑了笑,天知道她多么悔!
此時尚早,晨霧繚繞,山下卻已經(jīng)涌現(xiàn)許多人。
有人選擇了大路開車上去,實在是無趣。
言西月跟葉留聲手牽手一前一后已經(jīng)在往山上爬,而田蜜蜜跟木子逸也已經(jīng)出發(fā),言西美望著他們背影怔怔出神,“想什么?走吧!”
言西美哦了一聲,便走到了前頭,他也并不著急,就這樣慢慢走在她身后。爬了沒多久,言西美就已經(jīng)開始體力不支了,喘著大氣靠在了一塊石頭上,傻笑著看向正居高臨下的楊溪北。
平日里還覺得自己體力很好,身體倍棒,但今天這么一爬山,她才恍然醒悟,自從出了校園,自己多久沒有鍛煉身體了?看來以后還是得好好鍛煉。
“從明天起,我們早上一起跑步。”楊溪北挨著她坐下,目光淺淺的笑,“先休息一會兒。”
言西美暗叫不好,那以后早上可不能睡懶覺了?怎么辦?想想都好憂傷。
“你有意見?”他習(xí)慣性挑眉,嘴角帶笑。
言西美搖搖頭,“我沒意見,但我有權(quán)不執(zhí)行。”而后輕輕笑了,噌的起身繼續(xù)爬山。
楊溪北坐在石頭上愣住,這丫頭,起床苦難戶?他彎唇笑了笑,起身跟上她的腳步。
“小西,鍛煉身體是好事,不要反抗,有我陪你。”
“不要……你家離我家還是挺遠,那你早上得多早起來???”她覺得自己找了一個特別好的借口。
楊溪北從身后抓住她白嫩的小手,“沒關(guān)系,我習(xí)慣性早起。”確實,以前在部隊他養(yǎng)成了好習(xí)慣,到了時間就醒,不管昨夜睡得多晚。
言西美搖頭,可我沒早起的習(xí)慣啊,以前雖然被爸媽強行逼迫早起,可她壓根沒有養(yǎng)成習(xí)慣,在學(xué)校更甚,鍛煉從來不一大早。
見她一臉愁眉苦臉,楊溪北不禁覺得好笑。
兩人又爬了一會兒,她再次累得氣喘吁吁,走到歇腳的亭子坐下,整個人癱在那兒,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不著急,我們慢慢來,還有一整天時間。你看你累得,剛才還爬那么快。”他挨著她坐下,撫著她的后背順氣,聲音柔柔的,有安撫人心的作用。言西美點點頭,靠在他肩膀深呼吸了幾次,而后咯咯笑了。
“其實,你說得對。那以后你監(jiān)督我,不過你要是見過我的起床氣,估計會覺得還是算了吧,這人起床跟要了命似的。”蹭蹭下巴,好舒服。
“沒關(guān)系,以后……我有辦法讓你起床。”楊溪北邪邪一笑,腦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當然言西美并沒有看見,所以單純以為這家伙是真的有辦法讓她起床不困難。
“真的假的?什么辦法?”她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眼里流露絲絲崇拜。
楊溪北不動聲色笑了,真是單純無知的小白兔?。?ldquo;以后你就知道了,不外傳的,除非是我孩子的媽媽。”
“……”還能不能好好交談了?這男人是恨嫁嗎?這才幾個月就明里暗里提了好多次想結(jié)婚了。
楊溪北等她休息夠了,才蹲下身背起了她繼續(xù)往山上走。有女生瞧見楊溪北背著自己女朋友,羨慕嫉妒的望著,一臉憤恨扯著自己男朋友衣角,而她男朋友聳聳肩,表示自己精力不夠。
葉留聲跟言西月體力一向很好,兩人都是醫(yī)生,平日里鍛煉很勤。這會兒,兩人都已經(jīng)到了山頂寺廟中。
“求簽……”
“唔,上上簽耶,留聲我們早點告訴我父母吧!早點告訴爭取寬大處理好不好?”她興奮的抱住她,完全沒有快三十歲女人的鎮(zhèn)定自若,可葉留聲卻覺得這樣不變的她真是好可愛,跟多年前一樣,還是讓他那么心動,那么喜愛。
葉留聲親親她,心里開出一片花海,她愿意這么做,該是多愛他?。棵髅髯约涸?jīng)那么傷害她,可傻傻的她這么多年如一日的等待著,深愛著。“月月,此生不渝。”我們好好在一起,從此以后我會給你我的所有,好好對你好好疼你,把你寵到天上去。
“留聲,我愛你。”
快三十歲的女人羞羞答答踮起腳尖吻了吻男人的唇角,不顧旁人也在,只覺幸福萬分,仿若已經(jīng)等了幾千年,只為與你此生不換。
而木子逸跟蜜蜜兩人此刻正因為蕭相尋鬧著別扭,一前一后走著。
田蜜蜜氣嘟嘟的,一點都不想理他。他不是說看自己心情不好陪她出來走走嗎?為什么反而提及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招惹她的心?
“蜜蜜,我工作有調(diào)動。到時候就不會在S市了……”那么你會開口留我嗎?
“哦,那挺好??!調(diào)動肯定是好的發(fā)展,對你來說很好。”此刻她心中突有一絲道不明的難受,好似有人在她心尖扎了一下,面上卻刻意掩飾住了情緒。
木子逸見她眼里一片平靜,毫無波瀾,心中有了答案,苦笑著,“那你會想我嗎?”
會嗎?會的。
思忖片刻,蜜蜜沖他微微而笑,像撫摸孩子那樣揉揉他額前的發(fā),半開玩笑道,“有什么好想的?這么多年天天在一起,都快煩死你了。”
語落就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心里猛的一抽,竟是百般滋味。
而他,呆在原地心里百折千回,自嘲般笑了笑,良久釋然。而后疾走了幾步和她并肩而行。太陽此時正照耀在他們身上,木子逸覺得是時候離開一下了,也許才能讓彼此都看透。
“蜜蜜,你跟他不會有結(jié)局。他愛的人永遠都只有依依姐,而你還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你并不是喜歡他,只是把他放在心里恨了太久,以至于無法把他攆走,所以你以為這便是喜歡了……”他明明帶著笑,為何如此哀傷?為何如此絕望無助?
田蜜蜜自己也不清楚,她不知道究竟喜歡到底是什么?是一時好感想要得到?還是細水長流刻在心上?“子逸,也許我還看不透,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跟我愛的也愛我的男人在一起。”我此刻竟然希望那個人是你,而你對我到底是喜歡還是習(xí)慣?
“這也是我的愿望!”
不知道他這話是哪一層意思?田蜜蜜抬眸正好對上木子逸波瀾不驚的眼神,卻覺得那眼神似要把她望到心里去,心里一凜,別過頭去。
目光望去,前方的寺廟隱隱約約看得見。一路無言,兩人并肩而行。
言西月望著倆氣氛怪怪的小孩揮揮手,葉留聲見她笑得仿若第一次見面時那般,目光清澈,肆意灑脫,清新脫俗,如同這冬日里一抹陽光。
“你們都已經(jīng)拜了佛求了簽?”木子逸見言西月好想心情很好,“西月姐這么開心,一定是上上簽吧!”
言西月點點頭,望了望葉留聲,滿臉幸福洋溢,而他緊握的手轉(zhuǎn)為十指相扣,眼底都是笑意。
“你們也去求簽吧!”言西月把手里的香燭遞給他們,“先去拜拜佛,許個愿!”
田蜜蜜接過,兩人走進廟里。此刻已經(jīng)是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有人拍照,有人跪拜佛像,有人求著簽。
兩人做完一切,對望間皆是微微一笑。
“求的什么?”
“姻緣。”關(guān)于你我的姻緣。
“我也是。”
但愿此生,能夠與我愛的愛我的那個人白首不相離。
四人等了一會兒,才見楊溪北背著言西美到達大門,她見大家都看著她,不好意思地扭捏著爬了下來,摸摸鼻頭嘿嘿笑了,“我們先去拜拜佛祖,你們等等。”
兩人快步走到大殿內(nèi),正中央一尊巨大金身佛像,盤膝坐于蓮花之上,手指微曲,大拇指和中指拈成訣,神色安然平和,透著一股我佛慈悲之態(tài)。而兩旁分別鑄有幾尊稍小的佛像,臉上皆是笑意,兩人望著竟覺得無比圣神,仿若置身于別處。
言西美在跪墊上閉眼虔誠的許著愿望,那模樣竟是前所未有的專注如一,楊溪北都快看愣了。兩人齊齊拜拜佛像,竟有一直拜天地的感覺,相視一笑而后把香燭插在案臺之上。
走到另一側(cè)案臺上求了簽,皆為上上簽。而后又歡天喜地求了幾個平安符,言西美這才神采飛揚走出了寺廟。
幾人坐著纜車下了山,這才餓著肚皮找了個飯館解決吃飯問題。
“北北,解簽冊上說:命定良緣此生不換,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言西美樂滋滋念出解簽冊上的話,跟抹了蜜似的,眼里眉間都是笑意。
楊溪北抱抱她,“小西乖。”所有的命定良緣皆是他用心所致,是他全部的真心。“小乖,不要太興奮,你看那兩小孩滿臉情緒不好呢。”
言西美點點頭看向那兩人,總覺得那兩人之間怪怪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提及學(xué)生時代的開心事逗樂兩人。不過,貌似只有楊溪北特別捧場,見她提及自己以前干的事,心花怒放表現(xiàn)于整張臉。葉留聲跟言西美可沒心情聽她敘說前塵往事,心里還在為怎么取得言爸爸媽媽的原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