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明白厲若承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但他的眼神讓我心生一種錯覺,仿佛他此刻的目光就是最沉重的枷鎖。
僵持了這么兩三秒,我伸手打開了他的手,說:“不是吃飯嗎?走吧。”說完,我也不等厲若承,就開始大步向餐廳走去。
其實,我或多或少是有些心虛。
我總感覺今天一天之間,厲若承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尤其冒出來江蓉蓉對我說過的話后,我更加覺得心神不寧。
難道我真的冤枉厲若承了?這種直覺也逐漸變得強烈。
……
厲若承挑了一個最里面的單間,點菜時,年輕的女服務(wù)員似乎是沒見過皮相這么好的男人,臉紅的像個蘋果,寫單子的手也抖個不停。
只不過厲若承全程沒有抬過頭,只是淡淡地說出菜名,沒有看到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等菜點的差不多的時候,謝宇回來了,我們?nèi)齻€人又陷入了安靜。開動后,也是各自吃著各自的,沒有任何交流。
一開始,我覺得有些尷尬,可后來我又想,難不成還要和這二位邊聊邊吃嗎?還是趕緊吃完,趕緊走的好。
忽然,我的碗里多了一個蝦仁,不過吸引我目光的還是那雙素白的手與黑色的筷子形成的鮮明對比。
我抬頭看了一眼厲若承,他什么表情也沒有,轉(zhuǎn)而又夾了一塊兒里脊肉給我。
這樣的舉動,或許在親人和朋友間很平常,但是對我而言卻顯得過于親密與陌生,我盯著蝦仁和肉半天,決定還是把它們夾出去。
我剛要動手就聽謝宇的電話響了起來,這倒是轉(zhuǎn)移了我的注意力,厲若承在這功夫里又給我夾了塊牛肉。
我看向他,開口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
“厲總,”謝宇打斷了我的話,一手捂著電話的聽筒,一邊小聲道:“銀行的鄭總。”
厲若承手下的動作沒有停,還在給我夾菜,淡聲說:“加百分之0.02的利息。”
謝宇眉頭一皺,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回復(fù)了電話里的人。之后,謝宇的表情一直有些凝重,和厲若承的淡然完全不同。
我不由得在想剛才的那通電話是不是讓厲若承付出了不少的代價?抱著這個想法,我竟也不知不覺地吃下了厲若承給我夾的所有菜,除了我父母,他是第一個給我夾菜我的人。
飯后,謝宇有事叫了輛計程車就走了,厲若承則開車把我送到了事務(wù)所樓下。
下車前,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謝謝他請我吃飯的好,可話沒說出口,只聽“嗒”的一聲,厲若承把車鎖給扣上了。
我頓時如臨大敵!
我真是太笨了,居然對他少了警惕!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沒領(lǐng)教過嗎?想讓他像正常人一樣就是癡人說夢!
“你什么意思?”我沖他喊道。
厲若承一笑,沒有說話,然后把自己的座椅放平躺在那里閉上了眼睛。
我一皺眉,這是又要鬧哪一出?
我說:“我要下車,你開門啊。”
厲若承還是不為所動,我一看只好自己動手按開車鎖,我盯著那一排按鈕,找到了鎖頭的按鈕。
可是手一伸出去卻被厲若承猛地抓住,隨即被他按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