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清走了以后,我盯著手上的合同,半天沒有動作。
厲若承,我躲都躲不及,現(xiàn)在還要送上門?我的腳就和灌了鉛一樣,邁不開一步??墒俏以俨磺樵敢矝]有辦法,我在這東興本就岌岌可危,如果我再不完成任務(wù),那就是順理成章給了穆劍鋒開除我的理由。
再者,為什么偏偏讓我送晟承集團(tuán)的合同?興許是穆劍鋒的又一次刁難。
最后我找了事務(wù)所的司機(jī)師傅張叔去了晟承集團(tuán)。
晟承集團(tuán)的位置,可以說是市中心里的地王。無論是它的高度,亦或是它的外形,都是出類拔尖,甚至有的媒體把它譽(yù)為東城明珠,有些外地來的人還把它當(dāng)做旅游景點。
我站在大門口的時候,抬頭望去。
在這座鋼筋混凝土的巨人腳下,我就像個螞蟻,那種感覺就像哪怕我和這座大樓近在咫尺,也不會看到頂端,只有拉開超大的距離才可以遠(yuǎn)窺。
走到前臺,我向工作人員說了我的出處,她們很有禮貌。一個說有預(yù)約,一個聽后帶我上了電梯。
我盯著樓層的顯示,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緊張,恐懼,還是無畏?似乎抗拒厲若承成了我的本能,和他較勁更成了我與他的相處模式。
可今天是在他的地盤,我一定要冷靜,要克制,把事情順利辦完,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叮——”
電梯門打開,一位秘書已經(jīng)站在那里。
“你好,請問是東興事務(wù)所的代表嗎?”秘書身上的職業(yè)裝看起來價格不菲,就連人也長得和明星似的。
我點點頭,說了句:“你好。”
“厲總在開會,所以請隨我到會客室稍等一下。”說完,秘書就開始為我引路。
我隨她走了好遠(yuǎn)的一段路才到了會客室,那里準(zhǔn)備好了蛋糕,水果,還有茶水。
“請稍等片刻,厲總一會兒就到。”秘書微笑,便離開會客室剩我一個人。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了看這房間的裝潢,淡雅簡約,十分低調(diào),和厲若承的性格并不像。他應(yīng)該是浮夸張揚(yáng),處處透露出一股庸俗之感才對,就像那種帶著金鏈子的土豪喜歡一片金燦燦。
想到這里,我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和那種又粗又重的金鏈條應(yīng)該很“配”。
“看來想我已經(jīng)想到癡迷的地步。”又冷又淡的聲音傳來,我的笑容瞬間凍住了。
我“噌”一聲站起來,向門口看去,就見厲若承已經(jīng)向我走來,秘書在他身后關(guān)上了門。
我趕緊拿起桌上的合同,“我是東興的代表,來找你簽字蓋章的。”我低著頭心道我這個態(tài)度絕對過關(guān)了,趕緊簽完,我趕緊交差。
厲若承慢悠悠地坐在了沙發(fā)上,垂眸看著桌上的點心,說了句:“餓了。”
只見他拿起一塊蛋糕,動作優(yōu)雅的和在米其林餐廳用正餐似的,可是剛放到嘴邊,他卻又停住了,“我不愛吃甜的。”
我不明白他這是又要干什么,所以便上前一步道:“還是先辦正事吧。”
厲若承上下瞧了我一眼,然后把蛋糕放回了桌上,再看向我時,他忽然出手扯了我一把,我便整個人向他跌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懷里,“來,辦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