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張氏并沒有窮到連給兒子娶妻的錢都沒有,只是不想自己出錢罷了。張家還算是富有之家了,只是家里張氏兄弟姐妹多,她不是嫁出去而是招的上門女婿,如今兒子都十八了,又都沒有分家,錢這些東西還是在張氏的娘手里管著呢,花銷這些,雖不用他們出,但是花起錢來,拮據(jù)又不容易。
況且張良喜如果要娶妻的話,張氏可能就要面臨著分家,總不能一直讓張老太爺把自己的子女養(yǎng)著吧!
所以趁著還沒分家時,張氏唆使丈夫宋魁來姐姐家要點錢,如果能拿到錢的話,分家也就沒什么壓力了,但如果沒拿到錢,自然還不能分家。分了家后,什么都要靠自己,丈夫是個沒用的,兒子也不成器,張氏想想都要咬碎銀牙。
林瑯站在張氏家門前:“果兒說李叔來張家了,也不曉得他們對李叔怎么樣了。”
“總不能把人給弄死了吧。”趙默琛說著上前去敲門。
敲了好半天都沒人來開門,林瑯說:“他們一定是不敢來開門,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而且我有些擔(dān)心李叔的安危,這些人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我怕……”
“他們就算在怎么惡毒,也不敢殺人吧?肯定是把人抓起來了。”趙默琛說著走下臺階,繞到旁邊站著:“我?guī)闵先ァ?rdquo;說罷拽起林瑯的胳膊,嗖地一下飛到墻上去,然后又是嗖地一下跳下墻去。
雖然這墻也就兩米來高吧,但是突然飛上去和跳下去,林瑯感覺自己的魂都要飛了。
接著錦言也跳了下來。
既然都已經(jīng)進來了,而她本來就是來要人的,自然也不用躲躲藏藏。
還沒走兩步呢,就被張家人發(fā)現(xiàn)了。
“這誰呀?怎么跑進我家里來了?”林瑯扭頭看去,是一位差不多三十歲的婦人,正站在林瑯右側(cè)正蹙著眉頭看著她。
林瑯面露笑意,柔聲說道:“不好意思,我是來找我舅舅的。”
婦人眉頭更深了:“你找舅舅?怎么找上我家來了?”
林瑯依舊微笑:“我舅舅叫宋魁。”
聽到宋魁的名字,婦人立馬正色起來,打量著林瑯的模樣,見她竟然跟嫂子帶回來的小丫頭有幾分相像頓時便明白了。
“哦,你找他?。∷驮谇斑叺脑鹤永?。”說著婦人便走了,轉(zhuǎn)身時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嫂子,這回你的麻煩可是來了,哼!有好戲可看了。”
宋魁問張氏:“你說那死丫頭會來嗎?”
張氏哼笑一聲說道:“秋意是她的妹妹,她怎么可能會不來?她要是不來的話,我就把秋意給嫁過去。”
宋魁忙道:“這不太好吧?秋意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
張氏立馬冷聲說道:“左右不過兩年她就該長大了,早晚都有這一天。再說了,那張員外家的公子,雖然是個癡傻之人,可是人家有錢啊,嫁過去可是做少夫人的命,享盡榮華富貴,這可是她修來的福氣。再說我銀子都收了,不管是綁也好還是下藥也罷,都得把她給我弄上花轎。”
宋魁覺得好歹兩個孩子都是他的親侄女,那張員外家雖然有錢,但是張家公子是個傻子嫁過去不是跳火坑里去嗎?可既是如此,他也不能做什么,畢竟他還有個兒子呢,侄女跟兒子比起來,那算什么。
林瑯聽到這兩個人說的話,心里氣的不行,恨不得沖上去把人給打了。
“看來他們帶走秋意就是為了讓你自己送上門來。”趙默琛道。
“哼,那又怎么樣?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怎么著?”林瑯冷冷的說道。
說完林瑯便向兩人走去,最先發(fā)現(xiàn)她的是宋魁。
“喲,怎么今天有空會來舅母這里???真是稀客。不過呢,阿寧啊,想在這里住多久都可以,畢竟舅母呢,可不像你們家,舅舅跟舅母一去就想趕走。”張氏的態(tài)度十分傲慢,說話的語氣里也含著嘲諷。
林瑯冷笑一聲:“就不打擾你們了,不過你們得把我妹妹還給我,否則的話,別怪我把事情鬧大。你們張家這么多人,我可不信你們張家的人,都是舅母你這個德行吧。跑到別人的家,把別人家砸的稀巴爛,還把人給傷了。論無恥不要臉,舅母一出手,誰與爭鋒啊?”
張氏被林瑯的話氣的直哆嗦,指著她罵道:“你個臭丫頭,現(xiàn)在是站在誰的地盤上?還敢這么囂張?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我告訴你,我早就把你的嘴給撕爛了。砸誰的家了?傷著誰了?睜眼說瞎話還不帶臉紅啊?”
“哼,睜眼說瞎話?我看是你想選擇性失憶吧?我家現(xiàn)在的慘樣還在那里沒人收拾呢,村里的人可都親眼看見你們做的事了,我娘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舅舅,舅母,我可告訴你了,我娘身體本來就不好,若是被你這一氣,給氣死了,你想想,我會不會放過你們兩個。”林瑯此時氣場全開,冰冷的眼神犀利如劍,看著兩人說話,嚴肅有分量。
“你說什么?你娘她現(xiàn)在……”宋魁臉上露出一絲愧疚,其實他也只是想要點錢的,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本來你們跟我們早就沒什么關(guān)系,這些年來就算是再怎么苦,我娘也沒想過要來找你。唯一的一次,也是因為我的病。如果當(dāng)時你們能幫幫我們的話,對于舅舅舅母,我是一定會報答的。可你們卻對我們冷血無情,如今還厚著臉皮,搶我家東西,砸我家東西,還傷了我娘。自問沒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們?你們想要錢,難道不會自己去掙嗎?”
林瑯瞪著張氏:“這些年來,我娘一個人,帶大我們幾個孩子,我們過過最窮的日子,可也沒找過你們接濟一下吧。你捫心自問,你們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給吃了?”
宋魁被說的臉紅耳赤,十分慚愧。
張氏臉色雖不好看,可仍是一副傲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