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皇子權臣們送的舞姬,九千歲待她們向來不薄。”丫鬟低頭道。
這特么就很尷尬了。
挑了挑眉,她施施然起身,“讓她們前廳等會兒吧。”
別的舞姬被折騰到府上還有當小妾的可能,可她們待在凌府?真是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
“夫人,舞姬中九千歲待傾城姑娘與青瀾姑娘尤其的好。”
見少女慢吞吞的收拾東西,那丫鬟出生提醒,那口吻生硬,怎么跟正牌夫人在前廳等小妾似得?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依舊不急不緩。
這院子里指派下人哪個不是九千歲的人?都是囂張慣了的,那就讓她們再囂張一會兒。
“妹妹給姐姐請安。”
端坐在前廳兩側椅子上的女子皆披著上好的狐毛披風,身姿妖嬈凹凸有致,從外表看卻是一個婉約一個清純些,見柳拾畫從里頭出來,齊齊起身行禮。
“免了。”
淡淡一瞥,桃紅碎煙石榴裙飄然迤邐,少女慵懶的步到主位坐下,唇角似勾非勾。
其中一名女子皺了皺眉,與另一人對視了一眼,然后落在亦步亦趨跟著少女出來的丫鬟兒身上。
那丫鬟微微搖了搖頭,低眸垂手而立。
將那些人的神色盡數收進眼底,柳拾畫輕輕笑了笑,側著重心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擺弄著衣袖的云錦花紋,一句也不曾開口。
內里著淺青長裙的女子似乎有些尷尬,等了一會兒,正要說話,前頭卻傳來女子漫不經心的聲音,硬是把她要說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本夫人初入凌府,許多還不知道,兩位姐姐還請多多關照。”
這口吻,哪有請多多關照的意思?
瞬間顯得她們怠慢了,明明知道新夫人剛剛進凌府不認得她們,卻遲遲不開口做介紹。
按理應該是在責罰她們的,可聽著坊間對柳家嫡女的傳聞,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思。
“姐姐說笑,我們府里的老人照拂新夫人也是應該的,早就聽聞姐姐是大家閨秀,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女子笑了笑,指了指坐在邊上水藍衣裙的姑娘,“她是傾城姑娘,奴家青瀾。”
“原來是傾城姑娘和青瀾姑娘,本夫人眼拙了。”眸子一瞇,柳拾畫點了點頭,余光正瞥見下人端著茶水上來要給兩位姑娘上茶,眼中隱約閃過嗤笑,卻是嚴肅:“你們這些丫頭怎生的沒有眼力見,怎能用這等茶水怠慢兩位姑娘。”
這話音說的厲,一下子嚇到了在場的人,那丫鬟手一顫,險些沒端穩(wěn)。
本以為這柳府縱慣了的新夫人是想要下個馬威穩(wěn)固地位,哪兒想說了這么句話,傾城不由得愣住,覺得之前還高看了這新夫人,原來還是背負坊間污名的柳家嫡女柳拾畫。
這是要供著兩位姑娘呢。
候在一邊的那個丫鬟低著頭,看來她之前說的話這新夫人也不是沒聽進去。
“姐姐抬舉了。”青瀾抿唇輕笑,端坐的姿態(tài)一副矜貴的模樣。
“應該的。”柳拾畫笑了笑,眸中滑過一絲玩味,又讓人重新沏了茶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