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藏在發(fā)間的眸子微微睜開了條縫,卻是不見絲毫剛剛睡醒的困頓神色。
黑眸中,明鏡兒似得清亮。
“大清早的,是何人嚷嚷。”
少女的聲音有些慵懶,眼瞅著自家小姐醒了,馨蘭忙上前去伺候,聲音還有些慌,“小姐,側(cè)妃硬要進來,奴婢攔不住啊。”
紅唇微微勾起,柳拾畫坐直了身子,依舊背對著門讓丫鬟給她梳理衣裳,她如何不知道是羅綺歆自己硬要進來的?
“柳小姐。”
門邊傳來女子柔柔的叫喚,柳拾畫方才轉(zhuǎn)過身去,正對上羅綺歆有些尷尬的眼神,“本也不想那么早來叨擾的,可長安城傳言來的洶涌,本側(cè)妃也無法。”
聽著是無奈的口吻,可柳拾畫怎么聽都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她很好奇的是,這女人中了原身的春藥,到底是恨原身還是暗自偷笑?
笑這春藥讓太子對她上了心又能將原身狠狠打壓,坐收了漁翁之利?可不管是哪一種態(tài)度,對于柳家小姐重新住進太子府的事情只怕誰都高興不起來吧?
確實,羅綺歆真沒想到這柳府的癡女還能有這樣的本事。
“敢問是什么傳言讓側(cè)妃急的強行闖了拾畫的房?拾畫很是好奇呢。”少女咯咯笑了起來,然后步履從容的上前接過了淺綠羅裳女子手里宣紙,眉梢不著痕跡的微微挑起。
小黃書竟然被人看到了呢,嘖嘖嘖。
素指輕輕一抽,那張宣紙便落在了少女的手里,她輕輕掃了眼,落目幾個流里流氣的詞匯,隨手放在了書桌上,“拾畫閑來無事練練字,沒想到不小心睡著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那模樣,淡定的連柳拾畫自己都佩服自己。
練字?普天之下把寫小黃書當做練字的人只怕真沒幾個,而且還鎮(zhèn)定成這幅模樣。
羅綺歆卻不知還有那么茬,笑道:“妹妹練字也得先學著些,倒不如養(yǎng)傷期間給妹妹請個教書先生?”
這話說的很在理,可明顯就是有些瞧不起的味道,“側(cè)妃您好歹是個女子,怎么不知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就算要請先生,現(xiàn)在的情況可真不允許呢。”
柳拾畫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打了個太極。
這是在說她的女子德行呢!臉色一僵,羅綺歆垂了垂眸,有些摸著了這柳家嫡女現(xiàn)在的本事,莫名有些警覺起來,便道:“本側(cè)妃來找姑娘也是因著那些流言,如今的長安城傳的中心可都是妹妹和九千歲呢,聽聞妹妹就要嫁給九千歲,竟然引得一些達官顯赫去柳府賀喜,甚至還有些來了太子府,說什么也要見妹妹一面。”
“要不是今天有丫鬟出去采集,本側(cè)妃說不定還蒙在鼓里頭,原來妹妹這次住進太子府是來告別的么?”羅綺歆掩嘴輕笑,暗想那閹人丑女簡直就是絕配,怕就怕這一切都是柳拾畫的詭計,以此引起太子的注意。
畢竟柳家可是左相府,這嫡女要使什么詭計也有的是靠山。
然而,柳拾畫懵了,真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