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柳拾畫才不管這個太監(jiān)頭子懷著什么詭心,自顧自的嗚咽著,無限委屈,“那人竟然故意把臣女推到了路中央,怎,怎可……如此狠心……”
說到這里,她哭得愈是厲害,眼淚嘩啦啦的掉著,惹得凌曄那華美的衣襟上沾染了一片水漬。
“還好,還好碰到了大人,若是……換了旁人,只怕,只怕就從臣女身上碾過去了……”
少女哭的悲慘,一邊不動聲色的給九千歲扣著高帽子,一邊埋在凌曄華貴的綢緞衣裳里猛哭,跪了一地的人卻緊張的不得了,誰人不知,九千歲才是那見死不救補刀的主兒?
而一邊小廝打扮的太監(jiān)卻是低著頭不停的偷偷打量著自家九千歲,然后清晰的注意到凌曄那張波瀾不驚的玉容上浮現(xiàn)了一抹隱忍。再就是那精致鳳眸中的森森然。
九千歲,是一個有潔癖的人。
然,玉容僅是頃刻變幻,誰都不知曉那眸底是否起伏,“是誰膽大包天,竟敢欺辱暗算柳府嫡女!”
凌曄的聲音冷冽清雅,卻帶著隱隱怒火威嚴。
柳拾畫一怔,壓根兒沒想到九千歲這樣的人竟然會庇護她,她本以為只要此人不追究落井下石就很不錯了。
正想著,身子突然一輕,她低呼一聲,連忙勾住了身側(cè)男人的脖子,眼淚汪汪的瞪著頭頂那張俊美絕倫的臉。
卻是對上了那冷冰冰投來的視線,讓她心肝兒跳了跳,隨即沖著凌曄揚眉一笑,好不燦爛。
凌曄淡淡的瞥開了視線,抱著她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可柳拾畫偏生就能從那寡淡的視線里看出一抹嫌棄。嫌棄我?呸呸呸!有種別抱!
這么一想,她突然想起穿越以來她和這個太監(jiān)頭子的接觸歷史,不是公主抱就是各種調(diào)戲各種撩,簡直……
想到這里,少女埋在男人懷里的濕漉漉的小臉一垮,憂傷到生無可戀。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勾搭一個……不健全的男人……
摔!
懷里少女周遭的情緒奇怪的變化著,讓寂靜的馬車內(nèi)的氣氛都有些微妙了起來,等到柳拾畫反應(yīng)過來,整個身子已經(jīng)被人丟在了綿軟白狐毛制成的精致地毯上。
“九千歲真是粗魯。”
她皺眉悠悠怨懟嘆息,身子一翻便順勢側(cè)臥在了毯子上,單手撐著腦袋,一雙桃花眼輕瞥著上頭的男人……嗯……太監(jiān)頭子。
怎么辦呢,太監(jiān)這種東西逆鱗多,她日前調(diào)戲九千歲不會已經(jīng)激怒此人了吧?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竟然還說要取悅他……她是不是該慶幸九千歲沒有因此氣的在她心口上補個一刀然后暴尸荒野?
要真那樣狗帶,那她穿越的目的就是來個秒死……好吧沒有如果。
“粗魯?”凌曄輕呵,隨即掀簾對外冷道:“把那陷害柳府嫡女的賤民關(guān)押起來。”
“是。”
外頭等著為九千歲效力的仆從早已等候多時,接了命令后立馬上前將那灰衫小子捆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