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公寓里的這三天,我就像被世界遺忘了一樣,除了宋瀛和方晴來過電話,我沒再和外界有任何接觸。
宋彧沒有給我打過一次電話,也沒有向我解釋過他和周子茹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我的姑媽。
她因為我執(zhí)意要嫁給宋彧,一氣之下去了山區(qū)支教,一直沒有回來。
是不是現(xiàn)在的種種都應驗了我當初沒有聽長輩的話?
我不明白,我還在等什么?一切都已經擺在面前,我為什么明明已經知道,卻還是無法選擇接受,甚至還不死心地以為事情或者另有真相。
我想,那是因為那個人是宋彧。
僅此而已。
今早,天空有些灰蒙蒙的。
我穿上了厚重的大衣,來到花店,買了一束百合,就去了墓地。
墓地里顯得冷淡蕭索,不知道躺在底下的人是否就此可以得到安息。
我走到姐姐的墓前,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擺了一束百合花,我沒多想,把花放下后,看著姐姐的照片出神。
我們姐妹二人有七分相似。
同樣晶瑩雪白的肌膚,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還有一雙不染任何雜質的眼睛,只不過,我姐姐是溫柔的;而我因為跳芭蕾的緣故,多了一分清冷。
寒風灌入我的脖子里,扎得我心疼。
如果不是兩年前的那場搶劫,或許我還有姐姐陪著;或許此刻我這顆無處安放的心,將不再飄零無助。
可是生活就是這樣,常常把你搞得無可奈何,更無處釋放。
但即便如此,我們也要堅強地活下去,更要精彩地活下去,哪怕不是為了自己。
我在墓地里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出了墓園,我看見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子。
車子里的人見我出來,便下了車。
同樣的車子,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
就好像我們第一見面的時候,就在這里。
宋彧從車里出來,并沒有走到我的身邊,而是站在那里看著我,而我也像被點了穴一樣,原地不動,也沒有靠近他。
最后,還是他先開了口:“爸這周末讓我們回老宅吃飯。”宋彧說的居然是這句話。
從前,這是他最為難,最不愿意和我說的事情。
因為宋國輝很不喜歡我,同意我們結婚根本是勉強之至,婚后,他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甚至連句家常話也不愿意和我說。為此,宋彧總是盡可能避免我和宋國輝見面。
“周六,我會讓司機接你。”說完,宋彧拉開了車門,上了車。
連個背影都沒有再留給我。
看著車子離開,逐漸遠去,我問自己:你還要繼續(xù)騙自己嗎?你還能騙自己嗎?
12月相遇,1月相愛,3月結婚。
我們用短短4個月的時間,完成了許多人窮盡一生都在追尋的東西——愛情。
可是愛情很脆弱,也很飄渺。
有一種愛情,是相濡以沫卻厭倦到老;有一種愛情,是相忘于江湖卻思念到哭。
宋彧,而你給我的愛情,只剩下一個殘缺的背影。
而我,已經失去自動補全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