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里所謂的付家幺女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掌摑了我的女人。
我心里苦笑了下,暗自譏諷自己:林淺秋,你這巴掌算是沒白挨,好歹是人家正房太太屈尊降貴來打你,總好過其它小三小四小五來。
正想著,客廳突然傳來什么東西被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轉頭看去,發(fā)現(xiàn)電視已經關了,而遙控器也已經被摔成了幾瓣,散落在客廳里。
我立即明白,莫牧勛對這場婚事不滿意。
是啊,他怎么可能滿意。
未婚妻是付青嵐,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瀟瀟,他自然心有不甘。
只不過家族利益在前,他不得不屈服而已。
這不就是電視里,小說里的那種豪門聯(lián)姻么,原來現(xiàn)實生活中還真的有。
我尋思著,要說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物質生活優(yōu)越,可卻連基本的婚姻自由都沒有,也真是挺悲哀的。
但我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這個結論,因為貧賤如我這種人,不僅物質生活匱乏,更是喪失了婚姻自由,倒還不如莫牧勛他們,起碼不用為生活出賣靈魂……
這么想來,我最好還是先心疼一下自己,而不是越位地去幫莫牧勛感懷。
就在我興致缺缺,打算窩回床上繼續(xù)睡的時候,客廳里那個怒火正盛的男人已經大步往臥室走來。
我渾身汗毛倒數(shù),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悄然萌芽。
他,恐怕又要找我撒火了。
果不其然,一雙冷冽的黑眸定定地望著我,像是要看穿我的一切。
“你在這干什么?”他問我,聲音里一點溫度都沒有,冷的令人顫抖。
“我……聽見外面有動靜,出來看看。”
潛意識里我覺得他應該不想讓我知道他訂婚的事,所以我沒有說自己是被電視機的閃光吸引過來的。
“是什么東西掉了?摔壞了嗎?”我假裝沒看到地上碎裂的遙控器,裝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輕聲問他。
“沒什么。”
簡短的三個字之后,他一把將我推進臥室,而后反手關上房門,一雙黑眸悄無聲息地染上一層殘酷的神色。
我聽見他問我:“只要給錢,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依舊是輕飄飄的語氣,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聲調,我卻不由得汗毛倒立。
他這場怒火燒得太盛,我直覺要被他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莫總……”我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去推拒他不斷靠近的胸膛,“莫總,上次您給的十萬已經夠了。”
“所以呢?”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
我臉上的紅腫還沒消下去,一些剛結痂的傷口被他一捏牽扯得生疼。
“錢夠了,你是不是連虛與委蛇都懶得搞了?嗯?”他說話的尾音上揚,帶出他極端不滿的情緒。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想,既然他要拿你出氣,那你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的,倒不如乖乖順順地聽著他的,熬到他火氣撒夠了算完。
想通了這個,我轉而換上一副討巧的模樣:“莫總,您想怎么玩?”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心里一陣膈應,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是從我嘴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