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五爺?shù)摹靶囊狻保?/h1>

日落時分,有人在外面敲窗。

葛馨寧本不愿起身,無奈那人竟是極有耐性,“噠噠噠噠”敲了好久,擾得人心煩意亂。

無奈之下,葛馨寧只得起身開門。

原來是廚房的小丫頭元哥兒,手里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搖搖晃晃的。

“拿回去吧,我不想吃飯。”葛馨寧堵在門口,沒有放她進(jìn)門的意思。

元哥兒聞言,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姑娘,您就當(dāng)心疼我們下面的奴才們吧!這都一整天了,您什么都沒吃,若是被五爺知道了……”

“放心,五爺沒工夫管我這里的閑事。”葛馨寧不耐地打斷了她。

元哥兒到底還是從門縫里擠了進(jìn)來,一邊往桌上擺飯菜,一邊笑道:“五爺沒工夫管閑事是不假,可是您這兒的事,怎么能叫‘閑事’?您說五爺不肯管,難道是我們廚房里的大娘們好心給您備下的補(bǔ)湯么?”

葛馨寧看那桌上時,果見比平日多了一道湯,看著頗為精致,卻不知里面煮的是什么。

這是五爺囑咐人備下的?

這算什么?

犒勞她伴駕辛苦嗎?

這世上的事,真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了!

擺好飯菜,元哥兒取出竹筷塞到葛馨寧的手里,笑道:“五爺特地囑咐了,叫咱們看著姑娘吃呢,您別叫我們?yōu)殡y,多少吃一點(diǎn)吧!”

葛馨寧看著滿桌飯菜,只覺哪一道都難以下咽,舉著筷子僵了半晌,還是只好可憐巴巴地向小丫頭討?zhàn)垺?/p>

“不行!這是五爺吩咐的!”元哥兒的態(tài)度十分強(qiáng)硬。

葛馨寧聞言干脆把筷子拍在桌上,冷笑道:“這個主子管得也太寬了吧?我既沒有誤他的差事,又沒有招禍惹災(zāi),做奴才的本分我已盡了,他還要怎樣?難道吃飯也是做奴才的差事不成?”

元哥兒不知是得了什么吩咐,見葛馨寧不吃,竟急得鼻尖冒汗:“我的大小姐,您多少吃一口吧!您這兒耍脾氣糟蹋自己身子,我們下面的人可也要跟著受罪!”

葛馨寧索性站起身來,冷笑著離開了飯桌:“我吃不吃,旁人又不會知道,你只管回報說我吃過就是了!難道有人在湯里面下了毒,吩咐你等著看我七竅流血死在這里再回去交差嗎?”

元哥兒是個單純的小丫頭,聞言委屈得直抽鼻子,鬧得葛馨寧十分愧疚,只得放軟了語氣:“五爺在哪里?我自己去跟他說。”

小丫頭忙道:“五爺不在家,聽說是回宮當(dāng)差去了。”

“那就好辦。”葛馨寧端起飯碗,將大半碗飯扒拉進(jìn)了火盆里,頓時滿屋子都是焦糊的米香味。

元哥兒未料到這一著,一時看得愣住了。葛馨寧沒有絲毫遲疑,又把那碗湯端了過來,一股腦兒倒進(jìn)墻角那只一人高的大瓷瓶里,拍手笑道:“我吃完了。”

“姑娘……”元哥兒扁著嘴巴,幾乎要哭。

葛馨寧利索地幫她將那幾盤動都沒動過的菜裝回食盒里去,笑道:“你現(xiàn)在可以交差了,還委屈什么?”

元哥兒哭喪著臉,朝葛馨寧狠狠地瞪了一眼,拎起食盒便走了。

葛馨寧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卻也沒有多想,看她走遠(yuǎn),便關(guān)上了門。

滿屋子焦糊的味道還沒有散去,葛馨寧往火盆里添了些炭,又抓了兩把蘇合香丟進(jìn)香爐里,糊味兒才漸漸淡了。

葛馨寧怔怔地在桌前坐了許久,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拔掉塞子,將里面的白色粉末盡數(shù)倒進(jìn)了火盆里。

這一次,算是莫丟丟鼓搗出來的這些怪東西救了她。但那小皇帝未必是真傻,這種東西,絕不可能再用第二回。

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那也是無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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