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紅梅濺白裳,唇瓣赤色瞳微張。一抹殷紅眉間上,紅顏闕外命已喪。”
“我說你這對著尸體吟詩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這場合適合嗎?”
場合?什么樣的場合!
紅墻綠瓦間,身著白衣的尸體旁還放著佩劍,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有些干涸了,血腥味兒彌漫在空中。
我一手抓起那個蹲在尸體旁邊吟詩的男人,白了他一眼無奈道,“你說帶我來學(xué)習(xí),就是學(xué)習(xí)對著尸體吟詩?”
盡管我朝他甩了無數(shù)個白眼兒,但是他一副如此好花如此月的表情還真是讓我有些火大。
我看了一眼手上什么東西都沒有,忽見地上有石子兒,撿起石子兒朝他就砸了過去。
他反應(yīng)倒是十分敏銳,面對我的石子兒閃躲不驚,一撩衣袂看著我,“此等尸體可是少見,美哉!”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尸,眨巴眨巴眼睛,在這個人眼中少見的尸體多半都是死狀很美,無比的美,當(dāng)然這都是定義女尸的。如果是男尸嘛,就是越慘越美,如果能讓你看一眼小腹里面就猶如青龍蹈海干嘔口水不止的話,那定然是上品!
以上對定義尸美的觀點是我這三天陪著他看了些許尸體總結(jié)出來的。
真是懶得和一個尸體控聊這些,我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這個地方。
踩在這片大地上,呼吸著這里的空氣。說真的,也許是以前這肺和呼吸道飽經(jīng)風(fēng)霜,所以覺得這里真的是一個好地方。
自上吊之后醒來三天了,這三天陪著我所謂的夫君看了幾具尸體,也聽了不少他對著尸體吟的詩,現(xiàn)在想起來都還覺得毛骨悚然。
真是倒了搞不清楚為什么醒來之后什么都記不得了,只知道自己手握白綾跌坐在地上,一邊還要滾動著的圓凳。
而屋子里里外外都可以說得上是熱鬧非凡。只因為我那尸體控的夫君以為我死了,要把我給好好研究一遍……
關(guān)于我的身份,我也就零零星星知道些許,只知道是個王妃,府上養(yǎng)了只尸體控的王爺。
我醒來三天,混得也真是夠差的,現(xiàn)在連自己的大名和這所謂的夫君大名都沒打聽到……
只聽聞了些許市井關(guān)于我上吊的說法。傳聞這王妃,也就是我新婚之夜被王爺給弄死了,主要是方便研究尸體的奧妙;也有人說這我是自縊的,為的是當(dāng)上王爺心頭肉……
起先我并不太清楚這我自縊和當(dāng)心頭肉有毛關(guān)系,但是聽了市井上的消息之后,瞬間明白了。
怪只怪我所謂的夫君當(dāng)年的一腔豪言壯語,從此三王爺好死尸舉國皆知。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哪有人會這么喜歡尸體的,據(jù)我所知也就偶爾會有變態(tài)些的大夫,可是也沒見到這樣喜歡尸體還為尸體吟詩作畫的人吶……
走在汴都的街道上,感受著這個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本想找?guī)讉€人搭訕聊聊這里的趣事兒。
誰知道遇到的人都繞開我,起先我沒有察覺到這個問題,只道汴都的人謙讓,這一路上我走的那叫一個暢通無阻。
直到我看著大家摩肩擦踵的時候,兩旁有的人都跳到樹上讓路了,我這才察覺到這些人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什么不一樣,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一個個看著我的眼神那叫一個驚恐和害怕。
那是恐懼,赤果果的恐懼;恐懼之中又帶著一種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的憤恨……
這讓我一怔,這些人這么看我、是我做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