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手輕腳的打好熱水,誠惶誠恐,就擔心吵醒許娉婷。因為緊張,她的手甚至都顫抖了起來,她一再按住自己不爭氣的手,可是,直到擦干凈那“男魅”的臉,她更加不爭氣的……流鼻血了。
床上的男人怎么會長得這么好看?不愧是千古禍害“男魅”。
細碎的發(fā)絲根根飽含潤澤,狹長的眼緊閉著,劍眉掃過,向著發(fā)根延伸。僵硬的臉上雕刻著英挺的鼻梁,因為失血過多,他的面色蒼白透明,完美的容顏,弧度絕美而干涸的薄唇,一切都驚為天人。
她擦了擦鼻血,懊惱的去看了看鏡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姿色,竟然比這床上的男子少了幾分什么。只是,在她的認知里,魅若是不好看才奇怪。這更加證明床上的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男魅”。
忙活了一陣,也困了。她想到了許娉婷對男人慣用的三十六計,生米煮成熟飯計。心中一動,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男魅顧,二者皆可拋。
今晚要是不睡他,來年枕著萬人睡。她一咬牙,一狠心,就爬上了床,睡在了男魅身邊。她自然不會認為自己這么做有多卑鄙,她認為這是用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計。
這是許采薇第一次和男性睡在一起,不免有點緊張,更重要更要命的是,她不知道怎樣煮米。
她只能在黑暗中瞪著身旁赤著的身體,聞著他身上的清香,使勁在他身上摸了幾把,最后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她暗恨自己“書到用時方恨少。”
其實,床上的男人意識一直處于游離狀態(tài),不是特別清醒,但也模糊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是他極強的意志不自覺生成的狀態(tài)。他知道這色膽包天的女人對他做了什么,只是他也只能看不能打擾,眼睜睜看著那不知羞恥的女人對自己為非作歹。
這是他二十二年以來,從來沒遇到過的。曾經(jīng)有無數(shù)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不是被一腳踹飛吐血不止,就是被扔進池塘凍成狗。凡是忤逆他的都是他的敵人,而對待敵人,他只有一種態(tài)度,狠。
他掙扎著從極致的虛脫中醒過來,看到那女人竟然湊過嘴來凌辱他,他氣得直想詐尸,可就在那一口氣灌入自己體內(nèi)后,他感覺模糊的世界越來越清晰,那種脆弱和即將死去的感覺不見了,他慢慢能感覺到痛楚。
最后,女人沉睡,男人醒來。
唐瑾瑜忽的一下睜開若鷹隼的亮眸,看著眼前黑黑的一團,鼻尖清楚的嗅到空氣中流動的女子馨香,那是一種只能盛開在江南的梔子花的香味。而就在這一刻,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壓在他的胸口,真是難受,他拉開蓋在身上的鋪蓋,看到一顆頭竟然放在自己的胸口。
這色膽包天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他冰冷的眸劃過一道嗜血的光,毫不留情的抓住許采薇的肩膀,然后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