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洗完澡,舒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換洗衣物。窘迫之余,她也不得不求助于秦瑾年。
“秦瑾年。”舒末試探性的叫了叫,待他抬頭,才開口道:“幫我拿下衣服。”
秦瑾年聞言,臉上微微染上了些笑意,可雙手卻仍是環(huán)在胸前,遲遲沒有動作。
舒末見他沒有幫忙的意思,也懶得繼續(xù)叫他。手臂一伸,便將懸掛在一旁的浴巾扯了過來。
只是這浴巾還沒附到她的身體上,就被秦瑾年給攥住了一個角,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穿更好看。”
秦瑾年說完,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濕的,直接動手將舒末抱進懷里。順手,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
和想象中無差,的確有些燙。
這樣一絲不掛的被秦瑾年打量了個徹底,舒末羞惱,趕緊將浴巾搭在了自己身上。至少,還是要將關鍵部位遮一遮的。
“還害羞?”秦瑾年挑了挑眉,見舒末別過腦袋不理他,才接著道:“放心,你就算不遮,我這會兒也沒反應。”
“哦。”舒末隨口應了聲,便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秦瑾年將舒末放在床上,便伸手用被子將她裹了起來。之后,還仔細確認了一番,確定被角都掖好后,才轉身在衣櫥里拿了衣物放到她面前:“自己穿好。”
說完,便轉身進了洗浴室。
秦瑾年再次出來時,已經(jīng)是十分鐘之后。他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并沒有穿家居服。只是手中,卻拿著一條濕毛巾。
見舒末睜大眼睛躺在床上,秦瑾年劍眉輕蹙:“還不困?”說話間,他已經(jīng)將手里的毛巾敷到了舒末額頭上。
額頭上傳來的涼意很好的緩解了舒末身體里的灼熱,連帶著語氣,也柔和了不少。只是這聲音,仍然有些沙啞:“睡不著。”
“嗯。”秦瑾年隨口應了一聲,便當著舒末的面褪去浴巾,換上了家居服。
還不待舒末開口說點什么,他就已經(jīng)轉身出了臥室。
舒末訥訥的望著頂上的吊燈,心里五味雜陳。
難道,她和秦瑾年之間真的要這樣生活下去?波瀾不驚,但他卻除她以外還有一個家。
可除了這樣,他們之間還有其他選擇嗎?選擇權,從來都不在她的手中。
看著水晶吊燈折射出來的五彩光華,舒末覺得,自己的眼睛微微有些發(fā)脹,發(fā)澀,不自覺的,眼眶中便流瀉出了幾滴晶瑩……
秦瑾年剛一推開臥室門,就看到了舒末的眼淚。隨手將手里的水杯放到桌上,便踱步走了過去:“委屈?”
粗糲的手指輕輕揩掉舒末眼角的淚珠后,便將她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試了試溫度。
“沒有。”舒末的聲音冷冰冰的,而后隨意瞥了秦瑾年一眼,便閉上了眼睛。
仿佛,只要閉眼就真的可以不用煩惱了一般。
就算明知道這種行為很懦弱,舒末也不想管了。就當她現(xiàn)在是一只生病的烏龜,想要縮進龜殼里尋找點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