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只會恨我,恨我一輩子!

“死了?”傅祎寒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感情,他反問一句。

而他的平靜和沒有感情卻讓我感覺到異常的害怕和緊張。

“是啊,余慕琛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經(jīng)死了啊傅總,我們已經(jīng)跟您說了很多次了?。?rdquo;那男的似乎沒有感受到傅祎寒的不對勁,沒有絲毫預(yù)兆的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我沒說她死,誰敢說她死了?”傅祎寒的語氣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這個時候,另外那男的才感受到他的威壓,緊張了起來,“這,這……”

“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的去給我找余慕琛這個人,找到關(guān)于她的一切,所有!我不叫你們停,就不許停,不管是需要的多少人力,資源或者資金,都跟我說。”

“是,我知道了傅總。”那人知道此刻才終于說了一句傅祎寒愛聽的話。

“她總會是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等著我來找到她,帶著她回家的。”我聽見傅祎寒特意壓低了怒氣說著,“好了,你出去吧,后面的工作不許間斷,都給我打氣精神來。”

那個男人也實屬無奈,最后沒有辦法,他只好點頭答應(yīng)了,然后推門出來了。

看見我站在門口,他陡然皺眉,對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我就知道傅祎寒現(xiàn)在的情緒一定非常不好,越是這個時候,我越是應(yīng)該好好的表現(xiàn)自己。

人在自己心情脆弱的時候,如果能有一個心靈鑰匙解決一起,他對這個心靈鑰匙的看法會格外的與眾不同些。

只是我怎么都沒有想到,在傅祎寒的心里面,是那么不愿意接受余慕琛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

剛才離開的那個男人,大概是覺得我有事情找傅祎寒吧,離開的時候并沒有把門帶上。

我也沒有敲門就直接端著飯菜走了進去。

然而才剛剛踏進傅祎寒的書房里面一步,就有一個煙灰缸向我砸了過來,傅祎寒側(cè)身對著我,怒吼一聲,“我說了,繼續(xù)給我找,不找到她,不許說停!”

他以為是剛才那個男人去而復(fù)返了,所以下意識的將書桌上面的煙灰缸砸了過來。

我嚇得屏住呼吸,快速的側(cè)身,閉上眼睛,然而那個煙灰缸還是從我的手臂上面擦了過去,沉重的煙灰缸帶得我的身體踉蹌一步,碗里面滾燙的鮮湯也撒了出來,一部分灑在我的胳膊上面,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便看見煙灰缸被砸到了墻上,然后瞬間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為了避免那些碎玻璃打到我的身體,我快去的往書房里面走,將飯菜擱在了傅祎寒的書桌上面,左手趕緊捂住右邊受傷的胳膊。

傅祎寒轉(zhuǎn)身向我走過來,隨著那煙灰缸砸成碎片之后,整棟別墅里面都安靜了下來,安靜到連傅祎寒的腳步聲都聽不見,安靜到讓人窒息。

他站在我的面前,低頭看著我,面無表情,卻自然而然的讓人害怕到了極點,“滾!”

他冷冷的吐出這一個字,聲音極小,虛無縹緲的像是來自于地獄鬼魅般的聲音。

我看著他的雙眼,深不見底,像是一灘幽暗渾濁的潭水。

“滾!”他咬咬牙,雙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別讓我再重復(fù)第三遍。”

“你還沒吃晚飯,我特意做了些吃的……”

“我叫你滾!”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往書房外面拽去,“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我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要跟著他走,可是我的力氣怎么能比過他呢?

身體還是就在一瞬間就被他給丟了出來,他松開手,另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將門摔上。

我知道,這是我最好讓他敞開心扉的機會,這次機會絕對不能錯過,于是,我便不顧一切,繼續(xù)向書房沖過去,那扇門瞬間就重重的撞到了我的身上。

我悶哼一聲,然后進來,將門關(guān)了起來,我靠在門邊,重重的喘著氣,一遍看著傅祎寒,他眼里面的怒火一瞬間就被我點燃了。

他再次轉(zhuǎn)身回來抓住我的胳膊,想將我的身體從門上拉過來,然后開門將我甩出去,最后他怒吼一聲,“管家,龐卸賈!”

我想要掙脫他的手,他的手正好抓住我剛才被傷的地方,力氣大的讓我生疼,“放手,你弄疼我了傅祎寒。”

他緊抿著嘴唇,目光帶著憤怒看著我,對于我的苦苦哀求一言不發(fā)。

“祎寒,你真的弄疼我了,好疼啊……”我看著他的眼睛,聲音都已經(jīng)帶了委屈的調(diào)調(diào),“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先把那頓飯吃了,如果還是覺得心情不好,我立即就走好嗎?”

傅祎寒生氣的不顧一切將我的拽開,然后打開門,用力過大,門摔在墻上發(fā)出劇烈的相聲,他伸手指著門口,“自己滾出去。”

我搖搖頭,“我不會走的,就算你讓人把我綁出去,我也還會回來的,我說不走就不走,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折磨你自己,我都不走,直到你氣消為止。”

“你還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他冷言。

一時之間,龐卸賈和管家已經(jīng)到了書房門口,他們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們,皺著眉頭,難看的表情像是被人判了死刑。

“你們下去吧,傅總心情有些不好,我陪陪他就會好的。”說完,我走過去將門關(guān)了起來。

也不去看傅祎寒現(xiàn)在是個什么表情,我偷偷的深呼吸著,快速走到書桌旁邊,看著電腦旁邊的香煙盒子,有一支煙已經(jīng)露出了大半截,打火機也在,想必是剛才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他正準備抽煙的時候,卻被我給打斷了吧。

我正想著的時候,傅祎寒卻沖過來,將我的身子按在了書桌上面,他的右手握成了拳頭,在我的腦袋旁邊重重的砸了下來,“沐荿!憑什么你每次出現(xiàn)就不按找我的規(guī)矩來辦事?”

他額頭上面的青筋劇烈的跳動著,話畢,順手就將桌子上面的所有擺件全部甩了下去,各種材質(zhì)的東西摔在地上,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我緊張的心跳加速,眼神幾次閃躲著,此刻,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傅祎寒是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或許可以,但是或許不行,那么我就會死得更慘。

“為什么你的每次出現(xiàn)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zhàn)我的極限?你真他媽不怕死嗎?”他怒吼一聲,他一把將我掀到在地上,順手拿起書桌上面的玉器,用力的砸在了地上。

這件玉器在我的身邊砸碎,我看見它碎成末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激起無數(shù)水花的一瞬。

我嚇得側(cè)過臉去,縮了縮身子。

一瞬間,桌子上面的東西好像都砸得差不多了,唯獨還剩下一個精美的花瓶,里面插著花開正好的花朵。

我看見傅祎寒的魔抓向它伸了過去,眼里面一瞬間就聚集了淚水,“你真的連它也要摔掉嗎?是,你毀了它,還可以去摘,但是,你真的忍心嗎?這是瑪格麗特呀。”

聽見我的聲音,傅祎寒停在半空的手頓住了,他愣著,沒有說話。

終于安靜下來了,我扶著書桌站起來,站到傅祎寒的身邊,伸手將那瓶瑪格麗特抱起來,“現(xiàn)在,它是你和慕琛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不要傷害它。”

他猛然回頭,皺眉看著我,目光變得迷離,“你想說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將那瓶瑪格麗特放在離傅祎寒稍遠一點的地方,伸手拿起那支香煙和打火機,點燃,然后送到傅祎寒的嘴邊,“答應(yīng)我,先安靜下來好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接過香煙,吸了一大口,然后緩緩地吐出煙霧。

在我跳江前,他不抽煙的,他不會抽煙,也反感抽煙,一年多后我再回國,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染上了煙癮,心煩意亂的時候,總要抽上一支煙。

我扶著他的身子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站到他的身后,為他輕輕的揉著太陽穴,“上次那晚的商業(yè)酒會過后,我去你江邊的別墅,便看見你家里面到處都擺放著瑪格麗特的花朵,包括院子里面也種了不少,只不過,那么大的別墅,卻只能找到這一種花朵,我便知道了這種花對你獨一無二,加上你當(dāng)年為慕琛寫的那首歌的歌詞,我便知道,這種花之所以對你獨一無二,那是因為它代表了慕琛,慕琛在你的心里面也是獨一無二的。”

很快,他就將一支煙抽完了,他講煙掐滅,順手再次拿起了書桌上面的那盒香煙和打火機。

我立即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心煩意亂的時候,抽一根就夠了。再抽下去,會上癮的,在慕琛的面前你是這個頹廢的樣子的嗎?”

“不是……”他的手一松,便將東西放下,輕聲回答了我的問題。

“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慕琛如果看見了,你說她是會開心,還是難過呢?”我問道。

“都不會,她只會恨我,恨我一輩子。”他淡淡的說著,語氣里面充滿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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