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討厭的家伙!
我在心里用最難聽的話詛咒了他千遍萬遍,看著他瀟灑走開的背影,真恨不得那期桌上的杯子朝他狠狠砸去。
天暗了下來,夜場的彩燈悉數(shù)亮起,非常刺眼,我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早日報仇,等不需要依靠顧澤南的那天,一定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開始新的人生。
可能真是因為身子不舒服的關(guān)系,今天我尤其累,當(dāng)出租車把我?guī)У郊议T口的時候,我?guī)缀踹B下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掙扎著走到門前,突然看到一樓的燈亮著。
我嚇得一個激靈,所有疲乏瞬間沒有了。
鬧鬼了?還是招賊了?
張嫂不可能這個時間還在這里,顧澤南也說不會過來,那究竟是誰?
我把手機(jī)攥在手里躡手躡腳的打開門,當(dāng)看到顧澤南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長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心又懸了起來。
我不確定他在這里究竟是不是好事,也許比鬧鬼了還可怕。
“你不是說今天不過來嗎?”我站在門前,沒往里走。
直覺告訴我不能靠近他,不然有可能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只是稍稍抬了抬眼,“出去辦了點(diǎn)事,你這里比較近,就過來了。”
“哦……”我邊回答著邊繞過客廳朝二樓走,“我先去洗澡。”
在浴室的這半小時內(nèi),我腦子飛快轉(zhuǎn)動著,還是不明白顧澤南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我伸手抹掉鏡子上的霧氣,看著那張臉慢慢變得清晰,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不論怎么看都無可挑剔。
可是總覺得有些尖銳。
有時候我會突然認(rèn)不出鏡子里的自己。
她不是我認(rèn)識的模樣,這雙眼睛這張嘴,都不是我,可她是顧澤南喜歡的模樣。
這就足夠了吧。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澤南正好也上了樓。
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顧澤南皺眉,顯然對我的冒失非常不悅,“跟我進(jìn)來,有東西給你。”
他說完話就走進(jìn)了臥室,今天張嫂已經(jīng)把他的臥室收拾的非常干凈整齊,但我心里很慌,腳步也非常慢。
“這個給你,收好,從今以后,恐怕需要你出席的場合會有很多,寧氏的項目即將開始招商,咱們也該行動了。”
顧澤南從錢包里拿出一個東西遞到我手中。
我一驚,那是一張身份證,身份證上的照片就是我現(xiàn)在的模樣,名字還是“寧西”,但從出生年月日到居住地到身份證號全換成了新的。
我有點(diǎn)激動,六年了,六年前的那個寧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六年后,新的寧西回來了。
這也就意味著,我可以大大方方出入所有正規(guī)場合,而不再是個沒有身份證的黑戶了。
可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既然都換了,為什么不連名字也換了呢?”
在我的想法中,換個名字,說不定更容易接近寧四海,如果還叫寧西……他會不會有所警覺?
“這個名字還有作用,留著挺好的。”顧澤南輕描淡寫一句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