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火也上來了,雖說這事我有責(zé)任,可事情是因?yàn)檎l而起的?又是誰動手推的林晨?要是他們有誰出事要我陪葬,那他姜濤呢?是要切腹自盡還是要五馬分尸?
我心里的愧疚因?yàn)榻獫男U橫惡毒霎時斂去,我冷著臉回?fù)簦?ldquo;就知道怪別人不好,怎么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對人對己有雙重標(biāo)準(zhǔn)很正常,但這雙重標(biāo)準(zhǔn)夸張到這個地步也是少見,你姜濤還把別人當(dāng)人嗎!”
“林夕你個不要臉的現(xiàn)在是想推脫責(zé)任了是吧,你……”
“你們有完沒完?里面還在做手術(shù)呢,你們還要不要病人好了?這里是醫(yī)院,要吵都回家吵去,公共場所注意素質(zhì)!”
我和姜濤都熄了聲,我對護(hù)士到了個歉,姜濤則是一言不發(fā)地坐到了一邊。護(hù)士沒好氣地白了我們一眼,推開手術(shù)室的門進(jìn)去了。
不多時,爸爸趕來了,一看到他,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面向他:“爸……”
爸爸看也沒有看我一眼,面向迎了上去的姜濤,冷冷問:“到底怎么回事?”
“伯父,是我不好,沒有保護(hù)好林晨。今天林夕約我見面,林晨想和她好好談?wù)劷忾_誤會,誰知道林夕一上來就打人。林晨去攔她,誰知道她會那么狠心,連姐姐都打,林晨護(hù)著肚子,說不要傷害她的孩子,誰知道,誰知道林夕她像發(fā)了瘋一樣對著她的肚子就是一陣猛踢,我沒用,沒攔得住。”說著說著,姜濤就哭了出來。
這副深情款款外加頹廢的模樣,配上怎么生動的解說,還真是聞?wù)邆?、聽者流淚,恨不能上來踢死我這個害人精啊。如果能撇開他說的沒一句真話的話。
原本對林晨孩子的愧疚此刻因?yàn)檫@個混蛋的說辭徹底消失殆盡,我咬牙,抬頭看向爸爸:“爸爸,你不會就這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詞的是不是?”
爸爸冷冷看過來,那眼里的冰冷讓我打心底里開始泛冷。
“你最好祈禱我外孫沒事,否則我們法庭上見。”
我如遭雷劈般呆立在那里,爸爸再不看我一眼,徑直坐到一邊等著手術(shù)結(jié)束。
我想走過去跟爸爸解釋,可腳步怎么都邁不動。
姜濤湊近,用著只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冷冷道:“本來安心做個傀儡也就沒那么多事了,這就是你惹到我的下場。”
“看不出來啊,這小丫頭這么狠心。”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哦,偏激起來還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哎,可別一幫子打死一船人,年輕人也不是個個都那樣的,我家閨女就孝順得很,可不是這樣的人能比的。”
“哎喲喲,你還把自家閨女和這樣惡毒的女人比啊,也不怕自家閨女掉價!”
……
耳里都是“嗡嗡”的聲音,等我意識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出了醫(yī)院,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對著車流發(fā)呆。
望著飛馳而過的車流,我神思恍惚起來。我是不是多余的存在,爸爸也好,姜濤也罷,他們都只要有姐姐就夠了,是不是我死了,他們就高興了……
像是被什么蠱惑般,我提步往走向行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