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天邊已經(jīng)是昏黃的顏色。蕭楚守在房梁上,趁著外面守兵交界的時候快速地出了書房,她換好了黃府家仆的衣服,低著頭快速地走在庭院里,行至之前自己睡覺的那處,她做了暗號,沒過多久她扮演的那個仆從就走了出來。
昏暗的天色,人員們暫時都在自己的崗位上,他不知道蕭楚會不會再次用自己的身份,為了方便蕭楚,他告訴上面的人說自己染了風(fēng)寒,要休養(yǎng)幾天?,F(xiàn)在情況尚好。
“里面沒人。”他輕聲的對蕭楚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蕭楚立馬跟上他走了進(jìn)去,進(jìn)屋后將屋子關(guān)好,那男子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頭抵著地面身子微微顫抖:“小主子......多年沒見過您了。”
“別這樣王三哥。”蕭楚把他扶起來,看著這個大男人抹掉眼淚,吸吸鼻子,“王三哥,本來是準(zhǔn)備讓你今夜離開這里的,但是情況有變,你就留在這里,兩天后你出門采買的時候就直接離開。我們會在那時候動手。告訴問昕姐將處在西城的探子撤了。李初塵到時候一定會規(guī)整整個西城。我們的人要藏好。”
“是,小主子。”王三哥苦笑著,蕭楚見他這樣心中也是難受,不過她這邊也不能耽擱,再說了些寬慰的話就離開了此處。她還有事情要去做,之前埋的線,現(xiàn)在要收了。
因為身體的原因,九夫人被黃萬民安排到了別院靜養(yǎng)。黃萬民一直十分喜愛這個九夫人,據(jù)說是九夫人同他以前愛慕過的那個女子長得相似。不知他到底是真愛還是假愛,總之明面上眾人還是知曉九夫人在黃萬民心里的地位。
從外請了大夫,大夫號過脈以后也對九夫人這病束手無策,所以黃萬民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詾樗且驗榧抑械氖虑閼n思過度而病倒了。況且這段時間還要面對著不能預(yù)知的危險,黃萬民擔(dān)心她更是氣憤傷了身子,這院子里就安排了一些基礎(chǔ)照顧的人,倒是沒什么守衛(wèi)。
蕭楚很輕易的就進(jìn)了九夫人那里,這時候天已經(jīng)大黑,若不是蕭楚自小就習(xí)慣于這些黑暗,在這一段什么都看不見的路上到還是有些危險。
遠(yuǎn)遠(yuǎn)的,一棟小樓亮著光,蕭楚快速掠到了那小樓旁,聽到了女子的嘆氣聲。她貼著外面的墻壁,從自己那個角度大概可以看到九夫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模樣。
“阿英。”九夫人躺在床上,面色憔悴,她沖著外間喊了幾聲,一個丫環(huán)手中端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然后將托盤中的藥端給九夫人。九夫人看著拿藥皺了皺柳眉,不過也只是皺眉而已,沒有猶豫直接把那碗藥喝了個精光。用絹布拭了嘴,她又躺回床里。
“九夫人,那奴婢出去了。”那個名叫阿英的婢女小心翼翼出聲,九夫人閉著眼睛恩了一聲,阿英立馬退了出去。
“嘭。”房門被關(guān)起來,蕭楚聽得阿英下樓踏在樓板上的腳步聲,很輕,不過在這種都能聽到彼此呼吸聲的空間里,那聲音就像是被放大了。過了一會兒,蕭楚又聽到了九夫人均勻的呼吸聲,看來那毒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畢竟這個九夫人這幾日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還有黃萬民,他也不會全無事。
確定了沒有危險,蕭楚推開窗戶翻進(jìn)了屋子。屋子里面只點了一根蠟燭,用燈罩罩著,蕭楚進(jìn)來產(chǎn)生的氣流變化讓那蠟燭燭芯顫了顫。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個香囊,蕭楚輕手輕腳地將它放到了九夫人的枕邊,那香囊中的香味一點點浸到九夫人的鼻腔里面,沒過一會兒九夫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九夫人?”蕭楚輕聲喚她。
九夫人坐了起來,不過沒有睜開眼睛,她從喉間發(fā)出一個單音的“嗯”字。
“九夫人,明日大公子那新婚妻子要出去會見她的情人。您說大公子對她那么好,她怎么還會在正午出去會見那個男人?。?rdquo;蕭楚慢慢的說著這些話,她注意到九夫人面上的表情由氣憤漸漸變得開心。
得到想要的反應(yīng),蕭楚又繼續(xù)開口說道:“九夫人,您說是不是該抓住那個女的將她浸豬籠?”
“要,浸豬籠!阿奕那么好的男子,只能是我的。”九夫人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她慢慢睜開沒有神采的眼睛,眼珠木木的盯著蕭楚手中的香囊。
“對,要去抓住華悅,要去抓住華悅,要去抓住華悅......”蕭楚拿著那個香囊沖著九夫人晃了好幾下,一直重復(fù)著那話,聽到好像有聲音了她收了香囊,又從窗戶那里翻了出去。
屋中傳來驚呼:“呀!九夫人,您怎么坐起來了!會著涼的!”
蕭楚遠(yuǎn)遠(yuǎn)聽著這話,唇邊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