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咧嘴笑開,“那成,我今晚就把你打包好送方洛床上去。”
她拍拍岑雪白嫩嫩的臉頰,笑得陰險狡詐,“我一定記得打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你慢慢拆喔。”
一旁涂脂抹粉的林芳菲冷哼了一聲,不陰不陽的說:“就你們這模樣還妄想爬上方洛的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岑雪瞪了她一眼,冷颼颼的說:“那是,總比有些自詡為?;ǖ娜撕?,不過被睡了幾次就扔街邊了。哦,對了,還有另外一些人,可憐兮兮的,連話都沒和人家方洛說過。”
“你!”林芳菲推開椅子站起來,怒氣沖沖的瞪向岑雪。
眼見這兩人又要打起來,宋歌忙上前拉住岑雪,“我收拾好了,快走吧,不是說請我吃早餐嗎?”
岑雪哼了一聲,拉過宋歌的手走出了宿舍。
出了宿舍樓,岑雪還忿忿不平的說:“這廝就是欠教訓,我這暴脾氣,遲早打死她。”
宋歌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她們都覺得方洛好,那是她們不知道方洛有多變態(tài)。”
自從認識了方洛,宋歌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表面越是光鮮亮麗的東西,越是藏污納垢。
上午,校領(lǐng)導在大禮堂給畢業(yè)生門上了一個小時的催眠課,終于宣布他們在這一天成為了社會人士。
岑雪拉著宋歌租了學士服,打了雞血似的到學校里的各個角落拍照,說是要抓住校園時光的小尾巴,為將來留下美好的回憶。
脫了悶熱的學士服,宋歌和岑雪一人咬了一只冰棍往宿舍走,半截卻遇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男孩子戴了副金絲邊眼鏡,因為出了汗,頭發(fā)濕噠噠的垂在額頭上,看著面前的宋歌有些拘謹。
“那個……宋……宋歌同學,你有時間嗎?我想……想和你聊聊。”
宋歌疑惑的看向岑雪,岑雪茫然的看向宋歌。
“我認識你嗎?”
男孩子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然后漸漸轉(zhuǎn)變?yōu)閭小?/p>
“你情人節(jié)的時候還向我表過白,這么快就忘記了嗎?”
宋歌還沒說話,岑雪搶答道:“哦,你就是那個徐志摩?。?rdquo;
男孩子點了點頭,“嗯,我叫徐子默,是……”
他紅著臉瞄了宋歌一眼,“是宋歌喜歡的人。”
宋歌被這么一提醒,終于想起他是誰了。
畫面倒回到四個月前的情人節(jié),情人節(jié)當晚,宋歌獨自在食堂吃過晚飯,叼著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慢吞吞晃悠去了學校南邊的學子湖。
由于這晚的北風格外強勁,所以大部分學生情侶都選擇去校外過節(jié),學子湖這個平日里的約會圣地難得的冷清下來。
宋歌蹲在湖邊的一張石凳上等人,心里頗有幾分哀傷。
校園廣播站的主持人大概剛失戀,在這樣的日子里竟然不放纏綿悱惻的愛情歌曲,反而放了一首電影《白毛女》里經(jīng)典歌曲《北風吹》。“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這首歌煞是應(yīng)景,宋歌在瑟瑟寒風中不由打了個寒噤,埋怨的低頭看了看手表。
她要等的人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簡直不講禮貌不講道德!
石凳后面的半人高的草叢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直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荒郊野嶺的,該不會有蛇吧?
宋歌想起去年有位女同學來這里晨讀,結(jié)果被毒蛇給咬了,腿腫的跟豬蹄似的,幸虧醫(yī)治及時才撿回一條小命。
她雙手握緊了衣服下擺,機警的豎起耳朵,只聽得一陣急促的人類喘息聲從她身后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草叢里傳出來,很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宋歌舔了舔棒棒糖,屏住呼吸慢慢站起身,瞇起眼睛伸長脖子朝那花叢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