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連忙重組面部情緒盛滿了假笑,“我們這兒是小地方,不比北城那種大城市,也沒什么米其林高級餐廳,不知道方老板您想吃什么呢?”
方洛嗤之以鼻:“我想吃什么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四塊錢能買到什么。”
宋歌覺得,方洛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成天花天酒地的無知富二代,可作為一個有錢有勢的富二代,他怎么就這么愛占小便宜呢?
宋歌用僅剩了四塊錢買了一個燒餅和一杯豆?jié){,當(dāng)她把這兩樣?xùn)|西遞到方洛手邊的時候,這家伙竟然連分她一口的打算都沒有,就這么靜靜看著她,然后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燒餅的香氣在車廂內(nèi)彌漫開去,宋歌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暗自吞了口唾沫,抬頭問:“方老板,您怎么到云城這邊來了?”
方洛咀嚼的動作一頓,喝了口豆?jié){才勉強說:“出差。”
原來這家伙是有工作的,并不是無業(yè)游民啃老族啊。
宋歌吸了吸鼻子,問:“方老板,你覺得這燒餅好吃嗎?”
方洛誠實的說:“特別難吃。”
“難吃你還吃……”
宋歌在心里翻白眼,覺得不好吃完全可以給我吃的呀,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
方洛斜睨了她一眼,“我出門走的急,沒帶錢。”
因為沒錢,所以才不顧高冷形象的死乞白賴讓她請客。
宋歌扁嘴,為了讓他填飽肚子,我卻只能喝西北風(fēng)。
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有求于人,以后還仰仗他呢?
此時夜色正濃,剛下過一場雨,小城市算不上寬闊的街道濕漉漉的一片,像極了宋歌現(xiàn)在的心情。
吃過了史上最簡陋的晚飯,方洛開車帶宋歌去醫(yī)院,剛進醫(yī)院大門,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卻沖上前把他們攔了下來。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帕薩特上下來,一路小跑過來,敲了敲駕駛室那邊的車窗。
宋歌心叫糟糕,這不會是遇上碰瓷的了吧?剛才他們的車好像也沒碰上啊,也不知方洛這一看就很高級的車有沒有安裝行車記錄儀,這可怎么辦?
宋歌扯了扯方洛的袖子,“等會兒我下車拖住他,你就開著車先跑,你不知道,我老家這邊碰瓷現(xiàn)象特別嚴(yán)重,尤其愛欺負你們這些外地車牌的。”
方洛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了宋歌一眼,然后一臉淡定的將車窗搖下了來。
西裝男畢恭畢敬的喊了聲“方總”,把一個牛皮紙袋遞過來,鞠了鞠躬飛快的開著車消失在了夜色里。
宋歌目瞪口呆的看看空無一物的前方,又目瞪口呆的看看身邊的方洛。
方洛打開紙袋,隨意的拿出一沓包好的現(xiàn)金遞給宋歌。
“先拿去交醫(yī)藥費,今晚就跟我回北城,我在樓下等你。”
宋歌咬了咬唇說:“我爸和我媽可能還沒吃晚飯,我能給他們買點吃的嗎?”
方洛抬腕看了看手表,滿臉冷漠,“快點。”
當(dāng)宋歌提著晚飯上樓時,宋大江已經(jīng)醒了,王月玲一邊給他喂水一邊嘀咕:“你這女兒脾氣可真大,我下午不過讓她想想辦法給你湊錢付醫(yī)藥費,她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只差沒把我剝皮吞進肚子里去。這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屬可都是看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