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時和小美十分要好的冷冷哼了一聲,不陰不陽的說:“木槿倒是好命,享受到美男又賺了錢。小美就可憐了,昨晚折騰得不成人形,路都走不動了,今天早上幾乎是爬回休息室的,怕是十天半個月不能來上班了。”
昨晚要不是因為自己得罪了光頭,小美也不會受牽連,宋歌心里一陣內(nèi)疚,卻又無能為力。
她走到化妝鏡前坐下,拿出手機給小美發(fā)了條內(nèi)容為“你還好嗎”的短信,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剛來永夜的女人們總是清高的不愿意和她們這些姐妹多說話,不過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和她們一樣聒噪、浮夸、視錢如命。
身后的女人們臉上紛紛露出嘲諷神色,轉(zhuǎn)過頭去吃飯的繼續(xù)吃飯,打牌的繼續(xù)打牌,不再搭理宋歌。
晚上九點,這個城市已入夜,永夜的喧囂熱鬧才剛剛拉開序幕。
宋歌再次被迫畫上妖冶濃艷的妝容,穿上暴露低俗的衣服,站在一群色欲熏心的男人面前,任他們像在菜市場買菜一樣挑肥揀瘦。
一個干瘦的男人站起來,沖姑娘們揚了揚下巴,“都過來坐吧,今晚大家玩的開心了,小費少不了你們的。”
幾個女孩子都到男人們身邊坐下,宋歌胃里一陣犯惡心,在沙發(fā)最邊上坐下。
一個男人攬過玫瑰的纖腰,鼻子眼睛都笑成了一團,模樣極其猥瑣。
那邊已經(jīng)開始喝酒劃拳了,宋歌不安的坐在角落里,她假裝點歌,在點歌器上隨便按下幾首歌,手心里盡是冷汗。
突然,她的后背被一只粗厚的手掌拍了一下。
身后傳來一道油膩的男聲:“小妹你一個人坐這里干什么?來,我們跳舞。”
經(jīng)過昨晚的教訓,宋歌這回可不敢說自己不會喝酒不會跳舞了,得罪這些人,她這條命都有可能搭進去。
宋歌被男人拉著別別扭扭的站起來,男人熟絡的把咸豬手搭在宋歌腰上,還惡趣味的捏了捏。
“不錯,小蠻腰,我喜歡。”
宋歌呵呵干笑兩聲,恨不能找條白綾懸梁自盡。
但她終究是不能這么做,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從來就不是死去,而是卑微的活著。
為了給不爭氣的繼兄收拾爛攤子,她只能選擇向命運妥協(xié)。
兩人和著音樂跳交誼舞,宋歌大一時在學校舞蹈社團學過幾天,但畢竟時間尚短,舞步顯得很生澀僵硬。
不過這瘦男人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只顧著一個勁的揩油占便宜。
宋歌僵著臉,恨不能抬腳將這色坯踹飛。
但想想滿頭是血跪在自己腳下求她救一救他的哥哥,她就沒了這個力氣和膽量。
宋歌的不反抗讓瘦男人變本加厲,眼看著手慢慢往下移去。
陌生的觸感讓她渾身一個激靈,本能的一把推開瘦男人。
瘦男人往后退了好幾步,整個背撞到了小舞臺中央麥克風的立架上,那架子轟然倒塌,砸到了一旁的吧臺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瘦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指著宋歌破口大罵:“你這表子什么意思?想找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