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叔是個算卦的,兼賣棺材,平常方圓十里要是有要配陰婚的人家,都會找我六叔去幫幫忙鎮(zhèn)鎮(zhèn)場子,因為一般人沒有膽子大半夜抬著棺材去挖坑下葬,我六叔在老家也算是一個名人。
六叔店里的地下室里存了幾個水晶棺,里面裝的都是死了好多年的人了,這些死人定期都會有個人來拉走,然后在某個夜晚再次送來一批死尸??次伊迥菢幼?,這些尸體似乎挺重要的樣子,但是我一直沒膽子下去看過。
我當即拒絕:“你放心,除了你那個定期的客人,沒人會惦記你那幾具死尸。再說,我不是已經(jīng)把小白給你留下看店了嗎?誰還敢偷?”
六叔嚷嚷道:“別提小白那條死蛇!媽的昨天趁老子不注意,竟然把老子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鳥兒給吃了!這次回來了你趕緊把它給我?guī)ё?,不然老子皮給它剝了燉蛇湯喝!”
小白是從小就跟在我身邊一條蛇,打我剛有記憶的時候就一直在我身邊,奇怪的是,從我知道它的存在就能通曉它的蛇語。
我抬眼了眼對面墻上的鐘表,時間已經(jīng)快到上課時間,想了想說道:“知道了,先掛了,我給我們輔導員打個電話請假。”
請假兩天也好,正好可以避免再看到陸燁,而且發(fā)生了那樣怪異的事情,這間公寓我也不敢住了,回頭只能換房子。
請完假,簡單處理了下傷口,我收拾了兩件貼身的換洗衣服就去了車站。
從A市到老家大概需要五六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晚上沒睡好,坐上車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陌生號。
電話剛接通,一聲低沉而又囂張的男聲就傳了過來:“靳晨,你小子不會是被我打的不敢來上學了吧?”
聽到那聲音,我不由得一怔,隨即想起來昨天晚上那個雙眼血紅的陸燁,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
我剛想把電話掛斷,電話那邊的陸燁仿佛預料到我要做什么似得,威脅道:“你要敢掛電話,明天就脫好褲子等著給你‘小兄弟’送終吧。”
聽完他的話我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隨即反應過來又松開腿。
做男生時間久了還真有種自己就是男生的錯覺。
不過,聽陸燁這話音,似乎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難道昨天晚上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并不是他?
我清了清嗓子問說:“陸同學,你有事嗎?”
“少給我裝蒜,今天為什么沒來上課?”
“……”我暗自翻白眼:“跟你有關系嗎?”
他突然笑出聲,說:“看來昨天還是沒給你長好見識,下手有點輕了。”
“……”
我有點心累,實在是搞不懂自己哪里惹到這小流氓了。
不管昨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他,現(xiàn)在還沒必要再跟他硬碰硬,畢竟我還要在學校呆三年多,惹了他終歸沒什么好處。
深呼吸了口氣,我說:“好吧,對不起我錯了。”
小流氓隨即受用的嗯了一聲,又繼續(xù)問:“今天為什么沒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