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二爺黃昏時分才出婷院,云丫去看的時候,云夫人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見著她來只是瞇瞇笑,眼里安心不少。
娘倆平平淡淡的圍爐用了晚膳,云夫人舊事重提,問起成人禮這事。
云丫對儀式這些東西,向來是不熟悉也不盲從的,只說讓云夫人操持著辦就好。
云夫人聽了很高興,若是以前,云丫會直接回一句:不用操心,我自己過就成。
暗使一路跟蹤著候二爺,摸清楚了他的身份,回稟給上峰。
林景衍提筆細(xì)思,良久擬好折子,卻是揣在胸前,親自送往上京城,隨行的還有余三醒和金全以及柳青瓜,小豆丁,柳寡婦一行人。
金全因為誤傷余三醒一事,一定要將他好模好樣的送到家。
柳青瓜是想帶小豆丁去找云丫姐姐,柳寡婦自是放心不下自家崽子出遠(yuǎn)門,得一路跟著侍候。
林景衍從最開始亮了一次龍牌,柳成認(rèn)出牌卻不知道他的具體官銜,在他的心里,五品的大員就已經(jīng)夠嚇人了,所以林景衍也含糊著沒有表明身份,平時吃食安置也不挑,雖然面冷凍人不讓人靠近不多話外,其他方面還是可以勉強與村人們合理相處。
聽說這京官兒都要走,楊柳灣的村民們還全都出來相送,頗有些留客不舍之意。
林景衍頭也不回,只是伸手揮了揮算是道別,便當(dāng)先一馬飛馳而去。
金全套了牛車載著余三醒,柳青瓜及小豆丁母子四人,慢悠悠地晃著出了白毛地,這才上了一條略寬的官道。
永州城外是一條叉道,一條往西去是去蜀中之地,一條往北是往上京。
五人的牛車晃悠到叉道口的時候,卻見到官道上停著一輛豪華馬車,兩匹高頭大馬當(dāng)前,足夠坐十人的馬車廂,紅檀車壁青緞為簾,馬車窗戶前立著黑袍俊美的青年,他昂著頭,看到眾人近前便沉聲喚道:“余三醒!”
余三醒從牛車上立馬跳下來,朝著他行禮作揖,他簡短地說了一句:“全部往上京。”
余三醒雖然驚訝卻又不得不招手讓金全小豆丁柳青瓜柳寡婦一同上前,柳寡婦和小豆丁坐馬車?yán)?,金全和柳青瓜駕車,林景衍后面的矮馬是給余三醒騎的。
幾人昏頭昏腦地跑了大半日,這柳寡婦才記起來問:“我們這是去江南嘛?怎么和林大人一道???柳成大哥不是說往南才是江南口,怎么全都往北在跑?”
小豆丁摸著自己的光頭,然后一把掀開簾子去問金全青瓜,馬車正急行他這一竄話沒問出口人就直直地從馬車簾后甩出去,眼看著磕著地就會磕成一灘泥人兒。
金全突然想起自己那腦袋開花的兒子金娃,自己也直直地往下跳想抱住小豆丁,柳寡婦已經(jīng)嚇得失聲,青瓜這愣頭青卻兀自還在打馬,還側(cè)頭問:“咦,金全哥,你會飛哇?”
金全只有一身蠻力粗把式,冒著落命的危險去給小豆丁當(dāng)肉墊已經(jīng)是魂飛天外了,這柳青瓜居然還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會飛哇,氣得這金全直想罵娘,可是人在往下墜小豆丁還根本夠不著,如何還有精力與他糾纏,只急得往前去撲那馬上就要磕到馬道上的小人兒,心里已經(jīng)有再見一次金娃死時場面的恐懼。
“啊……豆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