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余三醒卻久久沒有得到上峰批復,災情開始反復。
民情洶涌,越發(fā)難以控制,眼看事態(tài)一天天就惡化下去了,余三醒愁悶得夜不能睡食不下咽。
其實,這個時候的上京城,未央宮中的劉禪,也正一個頭兩個大。
余三醒的折子雖然被大司馬偶有扣壓,延遲上報,但因為他差人天天在公房候著,大司馬雖然奸詐,但也不好公然對著干不是?就略微壓一壓,還是交了上去。
只是,余三醒的辦法確實是良策,這芙渠一物在豫南地區(qū)荊州一帶家家戶戶都有栽種,種子也有了,目前唯一的困難是,但凡栽種之物下種后還有好幾個月的成長期才能結實,而這幾個月期間這些災民的安置問題就成了一方老大難.
國庫撥銀?
劉禪命戶部清算了國庫中的存銀,結果令他也大為吃驚和惱火.
青王之亂,遺害無窮,戰(zhàn)火過后雖然劉禪如愿登頂,可是那幾年權臣當道,手中也無實權,就得個虛名,戰(zhàn)火遍衣之地民不聊生,赤貧不已.
所以五年內的稅收都減半征收,也導致了國庫的充盈速度極其緩慢.
現在正逢災年,國庫想拿出銀子來賑災,卻發(fā)現有心無力.
這一國皇帝當成這樣,也真的著實委屈.
勉強拿出銀兩呢,杯水車薪.受災和城村占了淮河主道流經的大部分疆域,往年正是這些地方盛產米稻之物,供應全國吃食,現在魚米之鄉(xiāng)成了災情重地,皇上想解決卻拿不出銀子。
難道能對天下人宣告,哎,我想幫你,就是囊中羞澀?
那么,這劉禪踏著累累白骨尸山血海走到頂的皇帝生涯,也就真到了盡頭。
啞巴吃黃連,不過如此。
下面災區(qū)百姓巴巴地望著,上面的皇帝憂心如焚,中間的竟然還有人在興風作浪,不過幾天竟然有歌謠流于街市巷尾,唱著:劉家郎,好大馬,穿錦衣,住金屋。漢家民,流失所,食土渣,望天哭。
民怨沸騰.
余三醒以身作則,四處勸說已經無法再安撫久等沒有佳音傳來的災民,餓浮遍地的景象將再次擴大。
他領著一方災民倒是干了實事,將堤壩加固工事,將淤泥流道清理干凈,剩下來的時間,就夜夜對月長嘆:皇上啊皇上,余三醒可是快頂不住啦!您老人家得趕緊下旨意啊!
后宮之中有人牽頭,暗中將頭面首飾捐了出來,偷偷讓大太監(jiān)劉喜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眼睛一亮,便效仿此人想拿那些富得流油的上京城貴族和商人們開個頭,誰知道這事想得很好,實施起來卻舉步維艱。
還就是那么兩個字,體面問題.
皇家的體面,貴族的體面!
人爭一口氣,樹活一張皮,這什么時候都離不得皮面問題。
劉禪瞬間就泄了氣,心中焦急無處可訴,恰逢這寧王世子林景衍,他的解語草表弟又不在上京城,郁悶之下就有些氣上頭,竟然頭痛腦熱的郁悶了好幾天.
想做一個好皇帝,一個為國為民的圣明君主,為何卻是這艱難呢!
災區(qū)已經爆發(fā)了嚴重的流血暴亂事件,余三醒的折子已經長達一個月沒再見著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