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媽讓我留在外面不要回來的那幾天,我媽跟一個男人跑了,可能是那個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雖然齊德江也不是個好人,可至少是我親爹,所以,我媽把我留給了齊德江。
我媽跟那個男人跑了之后,就被那個男人威逼在鳳城的夜總會里上班,剛開始只是陪人喝酒偶爾被客人占點便宜,后來,就慢慢的被逼得出臺,那個男人就從里面抽錢。
之后,齊德江找上門去鬧過一回,要把我媽給帶回來,我媽怕被齊德江打,而且她那時候也攢下了不少錢,就跟那個男人離開了鳳城,去了青城。
隨后的這些年,就一直留在了青城。
在青城里,那個男人怕惹麻煩,直接把我媽給賣在了某個不正當?shù)臓I業(yè)場所,之后,我媽就被轉(zhuǎn)賣了好幾次,在夜店里出過臺,被凌虐過,那時候起,精神開始慢慢失常。
直到半年前,我媽在夜店里遭受了一些非人的凌虐,整個人就瘋了。
回到海城后,幾天接觸,我媽對我沒有那么排斥了,我給她洗澡,給她剪指甲,給她梳頭,喂她吃飯,這輩子,我唯一這么耐心對待的人就只有我媽了。
宋嘉裕給我介紹了好幾個醫(yī)院,我?guī)е覌屓タ催^,可她這是心理上的問題,并非一朝一日能夠治好,只能先治理好身體上的病。
我媽她才四十歲,看起來卻像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而且身體上的病特別多,各種婦科病都有,還有風濕、肺炎等等的病。
過年后的兩個多月,我都陪著我媽在醫(yī)院里治病,直到三月多,我媽才出院,精神雖然好了些,可她依舊不認識我,什么都不記得,只是之前那么排斥別人的接近。
“宋嘉裕,你說我媽她不會一直都這樣?”我看著我媽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什么都不看不聽的樣子,憂心的問宋嘉裕。
“慢慢來,總會好起來,也許,這個樣子對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宋嘉裕勸慰我。
我輕笑了聲,問了句:“那個男人也不見得比齊德江好,她怎么就跟著那個男人跑了,連我也給扔下了,我記得她走之前,齊德江打我們來著,她都護著我,還有,齊德江在她走后是真?zhèn)倪^,酒都比以前喝得要多……”
說著,我對以前的一些事情記憶變得更加清楚明朗起來,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掉,以前被齊德江打得身上都沒有一處好過,還有一回,我跟我媽實在受不了,就打算殺了齊德江,給齊德江喝的酒里摻過農(nóng)藥,齊德江沒死成。
我媽還拿刀殺了齊德江一刀,可是最后,還是把齊德江給送醫(yī)院去了。
“戴戴,都已經(jīng)過去的事,別再去想了。”宋嘉裕摟著我的肩膀,等了一會兒,他說:“我今天有個酒會,你陪我去吧。”
“那我媽?”我問。
“我給你媽找一個護工,你不能就一天只盯著她。”
晚上和宋嘉裕參加酒會,我穿著一身極為名貴的禮服,宋嘉?;ㄥX買的,跟一般的明星無二,渾身都帶著閃光點,吸引著無數(shù)人的眼球。
站在宋嘉裕的身邊,出席這么高檔的酒會,原本我還覺得很開心,可是剛進去一會兒,我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著我:“不是齊戴戴嗎?那個luo模,還真把自己當明星,不就是個biao子嗎?聽說她媽也是biao子!”
“就是宋先生玩的一個biao子,有什么可得意!”
這要是在平常,我肯定得好好教訓(xùn)一頓說這些話的女人,可是,我不能丟了宋嘉裕的臉,宋嘉裕在一旁跟人說話交談。
我看朝那兩個說我閑話的女人笑著叫了聲:“我不知道洗手間在什么地方,二位可煩請帶個路?”
那兩個女人白了我一眼,就轉(zhuǎn)身走開了。
我真往洗手間去了,那兒估計比正廳里熱鬧,真做起什么事來也沒拘束。
我才剛進去,就看到之前跟過宋嘉裕的那個模特靳月在洗手臺洗手,跟一個十八線外的女明星說著話。
“真巧!”靳月撇頭看見我,打了個招呼,隨即又跟我裝熟絡(luò)說話:“看宋先生對你這么好,看來宋先生一定會給你最好的資源。”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沖靳月說,語氣里到底有幾分不屑。
靳月笑了聲:“齊小姐,我勸你一句,趁著宋先生對你好不錯的時候,好好為自己爭取,不然,等有新人替上來,你可就什么都撈不上了。”
“多謝你提醒,不過,我跟你們可不同。”我得意的看了靳月一眼。
靳月卻是冷笑了一聲,對我也沒了之前的客氣:“齊戴戴,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你跟我們有什么不同?一個丑聞luo模,還有個當biao子的媽,其實你也就是個biao子,真把自己身份看得多高?”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拷?,凡事別把人得罪得太過,好歹宋嘉裕現(xiàn)在就寵著我!”我忍著怒氣警告了靳月一句,一想到她曾經(jīng)跟宋嘉裕睡過,我就心里難受,怎么看她怎么不順眼。
“宋先生寵你?還敢威脅上我了?齊戴戴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貨色?真以為宋先生對你是真心的愛?宋先生要是真喜歡你,能把讓你呆在鳳凰臺,還帶你來這種宴會?”
靳月說完,就拉著她那個朋友走了,我愣在原地,腦子里想著靳月說的那句話。
這種宴會?是什么意思?
洗手間里,有其他的女人聽了我跟靳月的話,這會兒還蹲在里面小聲跟別人說著,發(fā)微信、打電話。我怒氣的過去踢了兩腳她們的門,大聲說:“說什么說!沒見人吵架嗎?”
一下,里面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
等我從洗手間里出來,正要往宋嘉裕那兒過去,何其就迎面過來,他皺眉看我,靠近我后,小聲問我:“宋嘉裕帶你來的?”
“怎么,有問題?”
“趕緊走,齊小姐,看你幫過我一回,我送你離開這里。”何其說完,就拽著我的手要往外面走。
我甩開他的手,冷聲疑問:“怎么?難不成這里有洪水猛獸?那我齊戴戴也不怕!”
“齊小姐,這是xing交宴會,你明白嗎?但凡有男人看上你,就可以明碼標價把你買走!”何其說著,聲音提高了許多,一個字一個字的撞進我的耳膜,敲打在我的心上。
“何其,你不是故意騙我吧?”我笑著問,到底不信何其的話,宋嘉裕怎么可能會帶我來這種宴會,他自己又怎么會來?
“不信是吧?”何其拽著我就往樓上去。
樓上就安靜了許多,就在樓梯上,我就看到有一對男女在激吻,再往樓上去,何其拉著我湊近一些房間去聽,果然能聽見房間里有動靜。
之后,何其還拉著我進了一間沒人的房間,指著里面的一切說:“你自己看,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房間里面都是些那方面的東西,繩子、蠟燭、皮鞭等等滿目琳瑯,我掃了一眼就被嚇退了出去。
何其估摸見我臉色不對,什么也不說了,拉著我直接出了宴會場所。
這個時候,夜晚的風有點涼,我穿的又是抹胸的禮服,何其紳士的把西裝脫了給我披著,又去附近給我買了杯熱咖啡。
“我一直以來都相信宋嘉裕,因為他一直都在幫我,我沒有任何懷疑宋嘉裕的理由,今天,我是真的不明白,他怎么會帶我來這種地方?”
到現(xiàn)在我仍舊跟做夢似的,心神未定,捧著咖啡狠狠的喝了兩大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又像是從心里蔓延出來的。
“宋嘉裕是個很深沉的人,他會愛你,可是讓我們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還有,上回跟你解釋過,我堂兄不是那種跟女模特亂來的人,到是宋嘉裕和陸遠才是這一類的人!”
宋嘉裕和陸先生有這德行,我差不多也知道些。
只是何紹真的不是那種人?
“你敢確定你何紹沒有跟模特發(fā)生過什么?”我認真的問何其,這么久以來,我第一次開始懷疑宋嘉裕。
他對我一直都那么那么好。
“他不是。”何其的語氣很堅定。
“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他!”
何其答應(yīng)下來,帶我上了他的車,此時,宋嘉裕估計也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打了電話過來問:“戴戴,你去哪兒了?”
“我已經(jīng)離開了會場,現(xiàn)在要去見何紹。”我如實跟宋嘉裕說,就想等等看宋嘉裕心里到底有沒有鬼。
“你跑去見何紹干什么?”宋嘉裕加大了聲音問。
我直接把電話就給掛了,催促何其趕緊開車走。宋嘉裕又打了好幾次我的手機,我都沒有接他的,最后索性直接把手機給關(guān)機了。
宴會的地點離何紹住的地方并不遠,我跟何其到的時候何紹的別墅里還亮著燈。在路上,何其已經(jīng)跟我簡單說了下,何紹的老婆早年死了,也沒孩子,現(xiàn)在一個人住著,別墅里有個保姆。
何其叫了門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開門,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鐘,保姆才慢吞吞的跑來開門,喊了何其一聲:“小何先生好,先生正要休息。”
別墅里的燈光很亮,雖然保姆穿得很嚴實,可我還是看到她里面的衣服很凌亂,只是外面套了件外套,脖子上有細碎的吻痕,就連她的臉上都潮紅未褪。
何其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尷尬的笑著跟我解釋:“這個……也正常,單身那么多年,不碰女人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