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鳳凰臺上班,敏姐對我這些天沒有出現(xiàn)沒有過問,大約也是明白我在躲跟喬梁的緋聞。
“喬梁這事,你賺了不少,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這種地方上班。”敏姐抽著煙跟我說,熏人的煙味嗆得我眼睛疼和喉嚨疼,在鳳凰臺也有段時間了,我還是沒適應煙味和酒精氣味。
“誰會嫌錢多,敏姐你說是吧?再說,我也不能靠那點錢吃一輩子。”我笑著說。
敏姐看著我,眼睛里閃著別樣的光,她問道:“戴戴,在鳳凰臺里,可有比陪場更賺錢的,你現(xiàn)在還年輕,不如……”
“敏姐,我齊戴戴雖說不上什么名人,可要是想找個大老板包養(yǎng),并不是難事。”我猜到敏姐的意思,態(tài)度堅決的打斷她的話。
敏姐失望的嘆了聲,說:“這地方是陪場還是坐臺,真遇上大人物,你我都做不得主。”
說完,她跟我說了今天要去陪場的包廂房間號就走了。
到底我來鳳凰臺的時間不長,對很多事情還是不了解。我剛到敏姐跟我說的包廂號門口正要進去,就突然有個經(jīng)理拉著我去隔壁包廂:“那個……齊戴戴,你今天先來陪一下何先生。”
我就被他給推進隔壁那個包廂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何其,三十歲,斯斯文文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睛卻格外犀利,就一眼,我就覺得何其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你就是齊戴戴?”我剛一進去,何其就站起來問我。
我點了頭,叫了聲何先生好,何其就讓包廂里的其他人都出去,偌大的包廂里就只留下我和他兩個人。我也明白他今天是沖著我來的,心里有些不安。
“何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我問。
何其問我:“聽說你跟宋嘉裕關(guān)系匪淺?”
“您抬舉了,何先生有什么事直說無妨。”我冷靜的問,這個何其到底是什么人,他來找我又是什么目的,在一切都尚未清楚之前,我也不能先給他漏了底。
我猜想何其這樣的人物肯定能看穿我的心思,他只笑了笑,便說:“我跟宋嘉裕也打過幾次交道,現(xiàn)在我有筆生意想跟他做,想請你做個中間人。”
“何先生,您這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能有這樣的能耐。”我笑著拒絕,我跟宋嘉裕的關(guān)系絕沒有到能插手他的事情那地步。
我齊戴戴向來是個什么事都拎得清的人。
“放心,該給你的報酬我絕不會虧待你。”何其說,朝我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十萬!”
是很大的誘惑。
可我知道,我沒能耐去掙這錢。
“宋嘉裕從沒跟我說過他有什么生意的事,我想他是不希望我插手多嘴。”
“怎么會?他不是都把你安排到他的產(chǎn)業(yè)里上班了?”
何其一句話把我惹得莫名其妙,不過片刻我就明白過來,鳳凰臺是宋嘉裕!
可我想不通,為什么?
“鳳凰臺是宋嘉裕的產(chǎn)業(yè)?”我不相信的問了何其一遍。
何其點了頭,一副平靜的眼神看我,好像洞察一切一般。
“抱歉,何先生,我失陪一下。”現(xiàn)在我的思緒很亂,跟何其說完,我就立即轉(zhuǎn)身出了包廂。
鳳凰臺是宋嘉裕的產(chǎn)業(yè),可陸先生為什么是將我介紹給敏姐?他不可能不知道宋嘉裕是背后的老板,而宋嘉裕從未跟我提起過半點相關(guān)的事情。
剛一出來,就跟敏姐迎面給撞上,她指著我開始責備起來:“戴戴你怎么回事?306包廂的客人都催了好幾次,哪都找不到你,你是跑哪去了?你可別跟有些人似的,自己接私活,跟客人亂搞!”
敏姐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推到306包廂里去,那里面的客人早就不耐煩,見我總算過來,就開始罵囂起來:“搞什么?現(xiàn)在才來!臭婊子!看老子不操死你!”
敏姐一直在賠笑道歉,還要我去跟他們喝酒賠禮。
敏姐給我遞過來的酒,我直接甩手給打碎在地上,冷靜中帶著幾分憤怒的聲音問:“宋嘉裕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要見他!”
“戴戴,你說什么胡話?先趕緊把這兒給伺候好了。”敏姐眼神慌亂了一下,責備的口吻說我。
“我說了,我要見他!”我沒理敏姐,直接轉(zhuǎn)身就出了包廂,回我們的休息間里把我手機拿出來,就撥打宋嘉裕的電話。
可惜宋嘉裕關(guān)機。
敏姐追了過來指著我罵:“齊戴戴,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陪著宋總睡了幾個晚上,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你知不知道包廂里的那幾個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你讓我們鳳凰臺損失了多少!”
她這一罵,引得不少人來圍觀,當然也把敏姐那話給聽了去,于是大家伙兒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告訴我,宋嘉裕在哪兒?我齊戴戴什么性格的人你也明白,別把我惹急了,否則我什么都做得出來!”我沖敏發(fā)狠說,現(xiàn)在我越來越覺得心里不安。
敏姐氣得直發(fā)抖,頓了還一會兒才說:“好,我?guī)闳ィ皇悄銊e后悔!”
說完,她就在前面走,我緊跟她的身后,一路往六樓去,我知道,六樓是客房,有些客人不一定喜歡在包廂里就干那些事,卻也等不及去外面酒店,就去六樓的客房開包廂。
敏姐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她冷聲冷氣的說:“宋總就在里面,你自己敲門。”
說完,敏姐就走了。
可能有些女人到這個地步就會怕了,而我齊戴戴想要去查清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敲了門,好半天,宋嘉裕才來開了門。
他裸露著上身,下身只裹了一條浴巾,身上有奮戰(zhàn)過的汗水味,連頭發(fā)都有幾分濕漉,更明顯的是,身上有好幾道抓痕和吻痕,臉上還有個口紅印子。
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嬌媚的聲音:“真討厭,這種時候還有人打擾。”
那聲音我熟悉,是鳳凰臺管著大權(quán)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柯彤,敏姐的頂頭上司,鳳凰臺里所有陪場公主、出臺小姐都歸她管。
柯彤穿著浴袍過來,她瞧了我一眼,就轉(zhuǎn)回去了,一會兒后,她已經(jīng)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跟宋嘉裕說:“宋總那您先忙著,有事您再給我打電話。”說完,還湊上前去親了宋嘉裕的臉一下,手也就著浴巾摸了宋嘉裕那個部位一下。
等柯彤離開之后,宋嘉裕才開口跟我說:“你先進來,我可以跟你說。”
“沒必要!”我轉(zhuǎn)身要走,都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看到,而我跟宋嘉裕也只不過是身體上的關(guān)系,又不是他的誰,沒有資格過問。
宋嘉裕直接把我拉進房間里,把門鎖上,拉我到沙發(fā)上去坐著。
“你過來找我有什么事?”宋嘉裕開口問,也在旁邊坐下。
我不去看他,此時就覺得他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宋嘉裕。
“原來是想問鳳凰臺是不是你的產(chǎn)業(yè),想知道你為什么讓陸先生介紹我來這里,現(xiàn)在覺得,我好像有點把自己看得太重。”
“戴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宋嘉裕嘆了聲跟我說。
“的確是我讓陸遠介紹你來鳳凰臺,就因為這里是我的產(chǎn)業(yè),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一直不讓你知道,也是怕你多想,怕你又不肯承受我的幫助。”
宋嘉裕跟我說了這些后,就沒說別的。
今天他跟柯彤的事他沒有解釋,的確也沒有跟我解釋的必要。
當然,我也沒去問。
也許男人都喜歡在床上征服女人,又或許柯彤離開那時撩了宋嘉裕,宋嘉裕突然的就要抱我往床上去,嘴里還說:“戴戴,我想要你……”
我掙開來,生氣說:“我是不排斥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可是接受不了你剛跟別的女人發(fā)生過就要跟我再發(fā)生,還在同一張床上!”
宋嘉裕停下了動作,跟我說了句:“對不起。”
“算了,你是老板,還是我的恩人,你若是真要,我沒有選擇的余地。”我無奈的說,對宋嘉裕,我已經(jīng)陌生。
宋嘉裕沒說話,我開口打破尷尬氣氛:“還沒到下班時間,我先過去了。”說完,就轉(zhuǎn)身出了房間,拖著沉重的步子往樓下去。
可能在我心里的那個宋嘉裕是個畫家,成熟有魅力,待我溫柔,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幫我。而今天的宋嘉裕,如同鳳凰臺里銷金買歡的人沒有二般。
著實給了我重重一擊。
回到休息間,敏姐剛跟一個男人爽了出來,那男人提了褲子就飛快的跑了,敏姐只冷漠瞟了我一眼,就沒搭理我。直接坐到過零點,我才拿了東西離開鳳凰臺。
宋嘉裕的車就停在我面前,車窗打開著,他看著我,眷戀又歉意的喊我:“戴戴。”
我站在那兒很久,宋嘉裕也就那樣看我,最后,我還是上了他的車。
回到家后,宋嘉裕跟我解釋:“戴戴,你跟其他的女人始終不同,她們只是床伴,你對我而言不一樣,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對你也是用了心的。”
“宋嘉裕,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女人,不知道你具體是什么身份?,F(xiàn)在,我想結(jié)束這種關(guān)系。”我跟宋嘉裕攤牌,我跟他本來就只有簡單的性。
要不是齊德江二十萬把我賣給了宋嘉裕,我們不會住到一起,不會讓我心里覺得是宋嘉裕包養(yǎng)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