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衍換了一身衣袍,是京都富家公子常有的打扮,腰間墜了一塊玉佩,玉佩是喬侯府才有的樣式,天地之間統(tǒng)共就這么一塊。
“哥?”喬楚戈進(jìn)了正廳,卻見著廳內(nèi)只有喬衍一人,不見容啟的,“陛下人呢?”
喬衍還當(dāng)是容啟與喬楚戈出去了,這會兒卻見著喬楚戈一人過來,便是蹙眉:“不曾與你一起?”
尺素是幫著上菜的,這會兒聽見兩人說話,方才想起來容啟是出去了的:“皇上說是自個兒在府上逛逛,不叫人跟著,這會兒該是還在院子里散步的吧?”
侯府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喬衍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便是交了小廝去找,卻是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那小廝會來回話說是沒找著的。
“罷了,還我去找找吧。”喬衍滿是無奈的嘟囔了一聲,而后便是起身往外頭去。
喬楚戈原本是想要跟著的,卻讓喬衍給攔下了:“你還是在這兒等著吧,莫要一會兒我把他找回來了,回頭你又不見了。”
“哥,可能是在廢墟那邊。”喬楚戈拉著喬衍的衣袖,停頓了片刻,方才說道。
喬衍微微一愣,喬楚戈說的廢墟是當(dāng)初喬楚笙住的地方,喬楚戈進(jìn)宮之后便叫人一把火給燒了,倒也一直都未曾重新修葺。府上的丫鬟小廝都是不樂意往那邊去的,傳說是哪里鬧鬼云云,大抵是沒找到那邊去。
“罷了,我去看看吧,你且在此等等。若是餓了,先吃些點(diǎn)心墊墊。當(dāng)真是,半點(diǎn)不讓人安生。”喬衍低罵著便是出去了。
喬楚戈望著喬衍離去的身影,終歸是坐回到了位置上。
尺素在一盤看著心疼,卻也說不了什么,誰有能夠證明那喬楚笙怎么就去而復(fù)返,怎么就一把火將自己給燒死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
喬衍匆匆忙忙的往廢墟這邊來,果然見著容啟獨(dú)自一人站在這邊,一身紫袍,頭戴玉冠,手中拿著一柄折扇。廢墟上是一片的斷壁殘垣,尚且還有不曾清理的燒成了黑炭的木頭。
“喬衍,她亦是你妹妹,為何你待她便可如此心狠?”容啟不曾回頭,卻是與已經(jīng)走上前來的喬衍說話。
踩著枯木,尚且還能聽見不小的聲響,喬衍抬頭看著這燒焦的一切:“心狠?若是要比心狠,微臣怎么比的過陛下的不辨是非、翻臉無情?”喬衍勾了勾嘴角,嘲諷道。
耳邊是威風(fēng)拂過,喬衍仍舊是一臉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左手捏著掛在腰間的玉佩,右手負(fù)于身后,卻是牢牢握拳。
脖頸之間是容啟依然化成利刃的折扇,一側(cè)大骨中間片出了一片薄刃,抵在喬衍的脖子上,再稍進(jìn)一步便能將那脖子劃出一道血痕,再近一些便能取人性命一命嗚呼。
容啟看著喬衍巍然不動的模樣,對上了他靜如湖面的眸子,那雙眸子里面映著容啟,映著身后的一片荒蕪,烏黑的眸子里,冷靜的不帶絲毫感情,仿佛任何東西都打擾不了他的平靜。
“喬衍,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嘛?”容啟咬牙切齒的看著喬衍,手上的距離又逼近了幾分,牢牢的固在喬衍的脖子上,已經(jīng)嵌入了幾分卻尚且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