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榻上這煥然一新的床褥被子之類的東西,還有那床榻上擺著的一方純白色的方巾喬楚戈便覺著頭疼的厲害。
“撤了撤了。”喬楚戈不耐煩的說道,“鋪什么鋪,有什么好鋪的。”
晴婷抬頭茫然的看著尺素,卻見著尺素方才鋪床的速度到是挺慢,這撤東西的速度快快的不行。
“這……”晴婷詫異的站在一旁,左右看著喬楚戈與尺素,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那老嬤嬤叫你來鋪床,你便真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床上弄?”喬楚戈忍不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晴婷的額頭,而后對上晴婷那一雙茫然無措的雙眸,最終也只能夠是哭笑不得的說道,“這玩意兒用不上的。”
尺素將那些東西全都拾掇好了,放回到了原本拿過來的箱子里:“那老嬤嬤這些年來,沒少憑著自己是陛下奶娘的身份,在后宮之中橫行霸道,卻是沒人能夠那她怎么樣的。”
“不過是個奶娘,難不成還敢端著自己是太后的架子?”喬楚戈反問了一句,卻見著尺素與晴婷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癟了癟嘴,“太后不在這宮里才幾年?竟然惹出了這么多的事情。”
“樺貴妃幾個對這位嬤嬤可是巴結(jié)的很的。”
“那也不能端著主子的架子。”喬楚戈看了一眼床榻邊上放著的箱子,“挪走挪走,看著心煩。”
晴婷喊了宮女過來挪走,尺素給喬楚戈重新梳妝,見著喬楚戈那一臉神色不善的模樣,笑道:“娘娘怕不是心煩這個吧?”
“那你說我心煩什么?”喬楚戈眼前一亮,興致勃勃的看著尺素。
“娘娘不想皇上過來,更不想侍寢。”尺素給喬楚戈挽了個極為簡單的發(fā)飾,而后插上了一直玉簪,裝點(diǎn)了些許精致小巧的珠釵,“娘娘更煩自己看不懂皇上到底存著的是什么樣子的心思。”
心思叫尺素摸得一清二楚,喬楚戈倒也不覺得有什么,甚至有幾分豁然開朗。
她的確是煩的這些,往日容啟對自己不管不顧冷言相向,一個月不見得能夠肩上一次,她反倒覺得沒什么。
如今這可都是要上門了,還得一塊兒用膳,用完膳之后呢?
喬楚戈猜不準(zhǔn)容啟的心思,將你視若蛇蝎,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突然之間不這么干了……猜不準(zhǔn)原因,更加猜不到后頭會發(fā)生什么,這叫喬楚戈十分的不安。
有些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把握,怎生不叫人心中煩躁?
喬楚戈這三年來習(xí)慣了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習(xí)慣了料定所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如今卻了不準(zhǔn)甚至是連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到了,能不叫她煩躁嘛?
“說到底您與皇上已經(jīng)是三年夫妻,民間的夫妻有休妻有和離,但是擱在皇家卻是萬萬不能發(fā)生的。不但是因?yàn)樯碓诨适?,還有您這個侯府嫡女的身份,亦是不行的。既然是注定了此生不能分開,又為何非得弄得個相敬如冰呢?”
喬楚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手指不覺的拂過眉眼。
為何非得弄得個相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