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有的,只是這段日子身子提不上勁兒,手底下的宮女又不懂的培育,前兩日叫尺素給養(yǎng)死了。”喬楚戈說著便是滿臉的惋惜,“原本是想弄個純黑的牡丹的,卻不想……哎……”
黑色的牡丹,這卻是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莫要說是黑色的牡丹了,便是黑色的花,都不曾見過,此話一出當即便是交頭接耳。
容啟自然是瞧見了喬楚戈眼底的戲謔,暗自蹙眉:“皇后這是那兒尋來的辦法?當真是奇思妙想了。”
“倒也不是,是哥哥與臣妾說的。”喬楚戈忙是答道,“哥哥常年在外,偶爾與臣妾聊起過外面的風光,這都是許多年前的事兒了。”
許多年前。
容啟握著折扇的手略微的一頓,原本臉上便不顯形的笑意當即小時的一干二凈。
“本宮那花,今年怕是看不見了,不若便由樺貴妃開始吧。”喬楚戈這話是同底下坐著的人說的,便見著所有人都是點頭。
樺貴妃瞥了喬楚戈一眼,叫身旁的宮女將自己的花搬了出來。那菱花湛露一路上叫樺貴妃細心護著,所有人都是瞧見了的,倒是不見得有人詫異,只是心下多少有了計較。
“這菱花湛露倒是珍貴,想來今年這斗草的贏家多半便是樺貴妃了。”喬楚戈笑著點頭,且瞥了一眼岳如鉤與那蘭貴人,之間兩人皆是一臉的平靜。
樺貴妃瞧著沒人敢上來,得意洋洋的很:“這比都沒比呢,就這么叫本宮贏了?今年的斗草,未免太無趣了些。”
“貴妃娘娘的娘家家底殷實,要尋來這類的奇珍異草自然是方便的,不若我等……”蘭貴人說著便是抹淚,瞧著當真是我見猶憐。
喬楚戈忍不住的想笑,這可是場好戲了的。
容啟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的人,分明是瞧不見臉上的神色的,他便是覺著這人是在笑。
“好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岳如鉤低聲罵了一句,“別哭了。”
“蘭貴人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今兒個是好日子,有什么傷心事說出來,大伙兒幫著解決也未嘗不可。”喬楚戈挑了個哭的差不多的時候,柔聲的安慰道。
蘭貴人哭得儼然是上氣不接下氣,直哆嗦著身子,想要開口卻又是猛地咳嗦。
岳如鉤似得一副看不下去了的模樣,放開了蘭貴人,便是起身代為答道:“花節(jié)斗草,原是有獎品的。蘭貴人原本想著御花園里有盆菱花湛露,想來此花珍貴,若是拿來當做獎品必然是叫人心下歡喜。卻不想昨兒個去院子里找,花是找不到了的,那看院子的說是丟了。蘭貴人昨兒個急了一夜,這會兒估摸著是瞧見了樺貴妃端著的,睹物傷心呢。”
究竟此事原委如何,已是不打緊了的,御花園丟了盆菱花湛露,樺貴妃抱了盆菱花湛露出來。
便是香蕉人不忘別處想,那都是不行的。
樺貴妃臉色一黑,左右瞧著在座的人,便是拍案而起,厲聲喝道:“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要說我這盆菱花湛露,是御花園里丟了的那盆嗎?”
終歸是太沖動。
喬楚戈望了一眼黑著臉的樺貴妃,微不可及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