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我?
為什么要接我?接我去哪里?
我想將我的手縮回來,但身體卻完全動不了。就像前兩次被夢魘了的感覺一樣,我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和指揮了。
我想要說話,卻發(fā)不了聲。
一股未知的力量拉了我一把,原本坐在地上的我雙膝著地,往前傾了一大步。接著,我被抱住了。
那是一個擁抱,因為太緊,我?guī)缀跬覆贿^氣來,胸口也凍得發(fā)疼。
“小沫,你我本是夫妻……奈何……”那聲貼著我的耳朵,幽幽冒著冷氣。我動彈不得,只能大睜著雙眼,任由他抱著。
話說到這里斷了,胸前一空,原本捏著我的手也瞬間沒有了感覺。我重心不穩(wěn),“咚”地一聲栽在地上。
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心痛到無以復(fù)加。就像心口的地方壓了一個剝了皮的大橙子,又酸又重,那種悲傷的感覺,顯些令我落下淚來。
門口響起了腳步聲,看來是爸爸他們回來了。
“小林?小沫!”一聲驚呼以后,我爸爸快步跑進(jìn)來,將我扶了起來。我因為太冷,便緊緊地貼著他,牙齒打架說不出話來。
“小沫,你怎么了?沒事吧?”爸爸再三檢查我的身體,發(fā)現(xiàn)沒有明顯的傷害后,語氣才稍微平靜,嘆著氣說:“你爺爺才剛?cè)ナ?,你可千萬別出事了小沫。”
“爸爸,你小時候……跟我定過什么娃娃親嗎?”我問。
我爸吃驚地看著我,不明白我怎么忽然問出這么奇葩的一個問題。
剛才那只阿飄,說我和他本是夫妻。我才20歲,不可能結(jié)婚,就算結(jié)了婚也不可能連丈夫都想不起來吧?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當(dāng)時還小,長輩給我定了什么娃娃親,而我自己不知道。恰巧對方還英年早逝了。
這樣一來,才解釋得通。
“你在想些什么?你爸爸我是從事科學(xué)教育工作,怎么會做那么封建的事?”
我追問道:“真的沒有嗎?你會不會忘記了?可能是我很小,你也就隨口一說。”
“不可能,我絕不可能包辦自己寶貝女兒的婚姻。小沫,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我爸盯著我問,他一向反對我沒畢業(yè)之前談戀愛。
我忙說:“沒有。爸,會不會是我媽定下來的?比如我還在肚子里的時候,她定下的呢?”
爸爸這回沉默了一下,才輕聲說:“你媽也不會這么做的。你為什么會糾結(jié)這個問題?”
我看著爸爸一臉的疲憊與悲傷,便將阿飄騷擾我的事暫時瞞了下來。如果沒有定下娃娃親,難道是那只阿飄認(rèn)錯了人?與他結(jié)過婚的人另有其人,而他以為是我?
因為受了驚嚇,我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爸爸親手將我抱回家。就像小時候那樣,他親自將我抱上床,喂了水,蓋好被子。擔(dān)憂地看著我。叔叔和嬸子站在旁邊,以同樣擔(dān)心的眼神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叔叔說:“不然,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掛一瓶水好點吧?”
嬸子聽了立刻拒絕:“不行,就讓她在家呆著。小沫雖然瘦,但她抵抗力一直比較好。好好睡一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