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的力道真的很重,就像要捏碎她的手腕一樣,清冽的眸子染上一股戾氣,似利刃般狠狠刮著她。另一只胳膊被樸浩仁攔著,南瑜木掉的腦子都不知道該如何運轉(zhuǎn)。
顧瑾沉沉看了她一眼,然后對上樸浩仁,“放手。”
“顧醫(yī)生,該放手的人應(yīng)該是你吧?南瑜是我女朋友,請你搞清楚。”樸浩仁一絲也不退讓。
“是嗎?”顧瑾眉梢輕挑,看向南瑜,“相信此時此刻,南瑜小姐也不愿呆在這里了吧?”
是,被那么多人注視,甚至?xí)寴愫迫蕼S為笑柄,她還怎么可能淡定如初的甩開顧瑾然后若無其事的坐下?!可就這樣跟著顧瑾離開,別人就不會譏嘲他了嗎?南瑜閉上了眼,這種難堪她經(jīng)歷的還少嗎?早就應(yīng)該無所謂的,只是連累了樸浩仁……!
覺察到她的手輕輕掙脫,樸浩仁擰眉看她,“南瑜,你不愿意,沒人能逼迫你。”
是逼迫不了她,可卻會讓她困窘到無地自容,手再次輕輕掙脫了下,他松開了力道,放開她,南瑜輕聲說:“不好意思浩仁,我和顧醫(yī)生私了一些事兒。”
這種無力的借口,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因為不管什么理由,在樸浩仁高調(diào)宣布她是他女朋友后,卻被顧瑾毫無情面的當(dāng)場譏諷,她就已經(jīng)連累了他!
顧瑾拽著她走出包間,可以想象里面那些人看他們的眼神。五年后重溫,這種感覺并不陌生,但大家都是成年人,掩藏的很好。
酒店外面的夜色一片漆黑,清涼中帶著寒意,顧瑾一路拖拉住她走到空曠路邊路燈下,才停住了腳。
緊握的力道稍稍松緩,然后放開,手腕得以自由的那瞬,甚至都能感覺到流逝的余溫。
接著便是絲絲縷縷的疼。
他沒有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無形的壓抑沉甸甸浮在心頭,“你找我出來……有什么事?”
南瑜聽見她這樣冷靜無溫的問,只要忍一忍,忍過此刻,明天他就回北京了,從此以后,他們都不在碰面。
“怎么,打擾了你們用餐,是不是心里特別忿恨?”他譏嘲的問,轉(zhuǎn)過身,眸子漆黑如墨地看著她,“你就這么缺男人?”
南瑜心底一酸,嗓音控制不住地帶著哽噎,“這么給我難堪,你覺得有意思嗎?”
“難堪?原來你也覺察到了!”他的口氣透著一絲快意,他目光沉沉,“是,因為見到你,無不在時刻提醒我愚蠢的過去。”
……愚蠢的敗筆,對,早在珠海遇到的時候他就說了,是她染上的!那么深刻的記憶,于她是最美好的經(jīng)歷,可在他眼里卻是這么的不屑……!
眼眶酸澀的厲害,有什么想要沖出去,卻被她使勁兒眨著眼逼回去,“那你要我怎么做?”她抬起頭直直看著他,“我要怎么做,才能解了你心頭的恨?”
“恨?對,南瑜,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南瑜心底悶疼,他突然靠近她,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為什么是他呢?過了五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再次遇到,你讓我真不得不懷疑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說什么?”